像!
真是太像了!
竟真是他的孩子?!
要不是有丫鬟搀着她,她怕是又要晕了过去。
陈云脸色发白,颤抖着双肩问身边的人,“霜儿,你说我跟这孩子的亲生母亲比,能有几分胜算?”
丫鬟理直气壮地握紧她的手,“小姐,您与姑爷明日就要成婚了,不管什么妖魔鬼怪找上门,您都是姑爷明媒正娶的妻,至于这孩子的母亲,您若仁慈,赏个妾给她当当也成。”
谢堂听得一清二楚。
敢让他母亲做妾?
就不怕陛下要他们一家脑袋?
陈云听了丫鬟的话,暗有几分心安。
但当她缓过神,重新审视不远处的半大孩子时,隐隐戳戳地还是不安。
她刚只顾着观察这孩子的容貌,竟没注意到这孩子的气势。
左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眉宇间生出的英气并非寻常小地方能育出来的。
飒爽脾性倒是与谢卫琢不太相同。
但她初见谢卫琢时,也能察觉到他身上的贵气。
难不成真如那伙人所说,谢郎是京城人?
那岂不是这孩子也是京城人?
他竟远赴千里来寻亲?
陈云不敢深想,生怕谢卫琢认回亲人后,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地方。
他是一走了之,但她还要在这禹城生活呢。
先前她被退过一次婚已经够丢人了,男方嫌弃她体弱多病不好生养。
也就是那一次后,爹娘才生出让她招赘的心思。
就算她真不能生养,也能抱养个宗族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在膝下。
但现在新的危机出现,陈云很忐忑明天的婚宴到底能不能顺利进行。
陈云抓紧丫鬟的手腕,月牙形的指尖在丫鬟棉质的衣服上留下一道印子,她压低声音叮嘱,“去告诉爹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这孩子出现在明天的婚宴上。谢郎那边,也尽力瞒着,千万别让他们见面。”
陈县令得知女儿的忧虑后,一时气愤上头,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灭口,省得后患无穷。
陈夫人立马将他拦了下来,“你疯了?万一这孩子不是女婿的亲生的,你岂不犯法了?”
陈县令深吸一口气,“我总不能看着我们的女儿白白受这么大的委屈。”
陈夫人眼珠子一转,“留下这孩子一命,日后倒是可以给我们云儿当个庶子。”
陈县令瞬间瞪大眼睛,“夫人的意思是,让这孩子的母亲做妾?”
“当然了,难道还要让我们女儿做妾吗?”
“可是”
陈县令就怕这妻妾的事情不敲定,日后祸患会无穷。
陈夫人急中生智,“那就让女婿签一个休妻书,要是这孩子的母亲找上门,我们就用这休书逼她做妾!”
两人一拍即合,立马派人前往后院。
谢卫琢看见“休妻”两个字,立马后退三舍。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他有些惊恐地看向陈府的家丁。
陈府的家丁长得又高又壮,皮肤比黑猪还粗糙,看起来就不好惹。
家丁用力将他拽到和离书面前,想要施行暴力,捏住他的手腕直接逼他就范。
谢卫琢拼死相抵,就是不肯签这和离书。
家丁诧异,“前段时间有人来寻你,带了你夫人的小像,你不还说你对你夫人毫无印象,想要和离。现在给了你一个休妻的机会,你又为什么不肯?”
谢卫琢皱紧眉头,“我都说了,是和离不是休妻。虽然我与我妻子之前是无感情,但我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毁了她。她既无过错,就不能用休妻,而是和离。”
家丁挠了挠头,“休妻和离能有多大区别,你就少拽这些文绉绉的道理了,赶快把这休书签了,我也好回去交差。”
谢卫琢摇头,“就算你们今天要我的命,我也不签。”
正当家丁打算继续动粗逼他强行签下时,一道深蓝色的影子赫然出现。
“放开我爹!”
谢堂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冲了过去。
还好虞长仪让他出门前看了谢卫琢的小像,还交代他,“你爹生了一副美人面,你就看哪个长得最好看,哪个就是他。”
但这会儿情急,他也没顾上打量谢卫琢的容貌,三两下就将刚才为难谢卫琢的家丁推到一旁。
因为他身体健壮,虞长仪便请了个武术师傅在家教他一些扎实的基本功,让他先练着,等到过完年,就送他去武馆学习。
谢堂来侯府之前,还在担心侯府高门的嫡子肯定要精通文理,但他只喜欢舞刀弄枪,不喜欢读书。
可是奶嬷说,他要是不读书,就会被新母亲厌弃,所以临上京前,奶嬷特意往他的包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