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瑞祥公主刹那红脸,故作镇定,“父皇日理万机,哪有空听这些闲言碎语。”
谢卫琢淡漠一笑,“陛下确实没空,但这并不代表陛下听不到。”
朝堂上那些言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昨天他进宫的时候,还听到宫里的太监宫女在议论昨日早朝,有位言官弹劾太子与太子妃成婚一年却不与太子妃圆房的事呢。
虽然这是东宫的内宅事,但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他的内宅事自然事关朝政。
当今太子妃也是太子的青梅竹马,更是皇后的娘家侄女,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学在整个京中都算上等。
按理说太子不应不接纳,但大婚当晚,太子直接借口要忙公务歇在了自己书房。
之后一年,他以各种理由拒绝跟太子妃圆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传出去,太子妃只觉得面子无光,跑到宫里同皇后娘娘大哭一场,皇后同皇帝一起向太子施威,结果太子宁死不屈,甚至对太子妃更加抵触。
陛下本想封锁东宫消息,但还是被那些言官知道了。
自本朝设立以来,无论言官进言内容好坏,皇帝都不得因一己私利将其定罪处罚。
这才导致那些言官口无遮拦,说话实在不算好听。
昨日他被太监领着进养心殿后,一眼就注意到皇帝眼圈的淤青,显然是没休息好。
对比他昨日见的太子,反倒容光焕发,毫无半分消极之气。
简直子债父偿。
虽然瑞祥公主不关心前朝之事,但她这两日跟在自家母后身边,也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皇后之所以突然去护国寺祈福,也是为了她皇兄和皇嫂的事。
她自觉帮不上忙,也就不去添乱了。
但要是让母后知道她在这个节骨眼不好好在宫里出来,反倒跑到姑姑办的赏花宴上勾搭外男,肯定要罚她跪上一日,手抄经文。
瑞祥公主没在谢卫琢跟前讨到好,只能撂下狠话,“谢哥哥,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坚信,谢卫琢肯定会来求她。
谁让她是皇族嫡出的公主,他只有娶了她,才能振兴常远侯府。
至于虞家的那个女人,做个侍妾就是抬举了。
谢卫琢就算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懒得理会。
眼下正在宴席上,要是他真的跟瑞祥公主在长公主府吵起来,不仅长公主的面子挂不住,皇帝那边也要问责,整个常远侯府都会被牵连。
最好的方式就是无视。
瑞祥公主自讨没趣,甩袖离开。
待她走后,谢卫琢立马叫来自己身边伺候的小厮,“你去跟着瑞祥公主,看她究竟是回宫还是另去了其他地方?”
小厮立马追着残影离开。
等到周围寂静无声时,谢卫琢突然看向一旁的竹林,见到若隐若现的那道翠蓝身影,轻咳一声,朝竹林方向道:“出来吧。”
谢堂没想到自己明明已经藏得够隐蔽了,就连正对着他的瑞祥公主和她身边的侍女都没发现,他竟然能发现?
一定是巧合。
但他也没接着躲,非常干脆地出现在他面前,还没开口却换来一声轻斥,“你母亲难道没有教你,听人墙角是一个不好的习惯吗?”
谢堂红着脸狡辩,“我只是刚好路过。”
谢卫琢并没直接戳穿他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这件事,轻描淡写地点了一句:“撒谎也不对。”
谢堂无言以对,垂下头任他处置。
但他没做出任何决断,反倒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尝尝长公主府里的糕点。
公主府的厨子可是从宫里出来的,等他们回了侯府就尝不到了。
虞长仪这会儿正陪着谢茗慧在湖中亭子跟其他姑娘们聊女红谈风月。
先前她未出嫁时,外祖家的表姐表妹们也常拉她去吟诗作对,奈何她们每次都比不过她,输了不少东西给她以后,就彻底不提作诗这件事了,改成玩花牌打马球了。
不过花牌她们也打不过她,马球嘛,她也马马虎虎刚好能赢她们。
最后她那些表姐表妹们个个头戴素银簪子约着她一起外出放风筝,放水灯,一致认为只有这样跟她出门才不会破财。
家里姐们总笑着打趣她是金蟾蜍,只进不出。
而赢得家中姐妹那些首饰她也当成自己的嫁妆一并打包带进侯府了,足足有一整箱呢。
不过那些嫁妆她倒是不打算动,并且将每样都统计好登录在册,等到日后总归能派上用场。
人活一世自是为了一场美名,外祖在江南从商一辈子,总想着家里能出一个读书人,奈何她的几个舅舅们都不争气,不仅经商没头脑,读书更是不在行,反倒是她那表哥表弟是练武的料。
不然外祖父也不会想尽办法说成她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