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套说辞,就算姨母上门讨说法,也无言以对。
虞柔连夜被送进寺庙,此时正在庄上的谢柳经过一晚上辗转反侧,彻底失眠。
等虞长仪处理好虞柔的事后,又让清儿去了堂谢卫琢门前站了一会儿,察觉屋内没什么动静,应是没惊动,才稍微安心。
这桩丑闻一定要捂死,就连谢堂那边她都得百般提醒。
一连三四天,虞长仪并没在府里听到关于虞柔的风声,反倒是老夫人听说虞柔主动恳请去寺庙祈福这件事后心情大悦,破例命人从自己私库里取了一套首饰头面给虞柔送去。
清儿为此还同她埋怨,“夫人,您替虞姨娘遮丑,反倒还让她得了老夫人奖赏,这不公平。”
清儿刚亲眼所见老夫人给虞柔的可是一套珊瑚头面。
那珊瑚珠子饱满透亮,带到自家主子头上一定能艳压四方,真是白白便宜别人了!
虞长仪却不慎在意,“一套珊瑚头面而已,南疆地区常有西域商人来访,这玩意儿多的可以当弹珠使。你要是喜欢,我这就写信给表哥,让他们寄点回来。”
清儿这才想起她家小姐的两位表哥可都在南疆驻守呢,还有一位表弟在浔阳,那里寻常可见的玩意儿卖到京城都成了稀罕物。
清儿眼珠子转了转,“夫人,您之前不是说了想多盘下两间铺子做生意,为何不做这通商互换的生意?”
清儿口中的通商互换指的是拿京城里寻常的但京外不常见的物件去换南疆或其他边关地区寻常的但京城不常见的物件作为置换,这样不仅能卖上好价钱,还能降低成本,厚利还能多销。
虞长仪听后摇头,“如果我要做这生意,定是要经表哥的手,但表哥是官,哪怕他只是个中间介绍人,但官不能与民争利,要是让上面知道了,说不定要给表哥安一个以权谋私的罪名,我不能害了她。”
“可是”
清儿只觉得可惜,她打心里觉得这是一门极好的生意。
虞长仪轻轻拂去她肩上的薄霜,轻声安慰:“就算这门生意不成,你家小姐我也有其他生意做。”
见虞长仪胸有成竹,清儿便知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小姐想做什么生意?”
虞长仪淡淡一笑,“开药房。”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再有半年京城就会涌入一批流民,那批流民当中有人携带疫病,会在京中大面积传染。
前世她提前知道流民涌入的消息后,以防那些流民走投无路逃进侯府,特令人封了大门后门,严令禁止府里下人与外人接触,正因如此,反倒救了侯府众人一命。
但这一次,她不仅要提前预防,还要趁此机会为侯府争一份美名。
不过距离疫情爆发还有半年时间,她要是大批采购药材断然会引起外人注意,所以她只能通过开药房掩人耳目。
虞长仪列了一张单子,准备等药房开起来以后,就让药房掌柜以药房的名义尽量多收购。
药房的事安排好后,她又要开始忙了。
侯府一年里最忙莫过于年末,作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她不仅要审批庄上送来的账簿,还要抽空准备年货安排家宴布置过年。
算起来这也是她在侯府过的第一个年,虽然老侯爷才过世半年,还在孝期,不应大办,但谢卫琢能够平安回来,这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喜事。
得了婆母准许,她打算着重准备家宴,好让本族和外头的人瞧瞧,他们侯府并未没落。
至于其他琐碎的事,比如奖赏下人,做年终点评以及修补房屋等小事,她统统甩给了谢茗慧。
自打老夫人听从虞长仪的建议后,特命人去查了那位二甲考生的家世。
虽然出自寒门,但他祖上也确实有先辈做到过前朝丞相位置,也算是书香门第。
并且他们祖训特列出家族男子需遵循一夫一妻不得纳妾,这点倒是让老夫人这个当母亲的颇为心动。
她在侯府半辈子,自然免不了跟妾室玩心眼。
要是能嫁入这样的人家,不说丈夫争不争气,单是后宅就能少许多事。
于是趁着第二场雪降下前,老夫人就请了媒人上门去议亲。
对方族长听说是常远侯府想要同他们家族的子孙结亲,立马点头应下。
隔日就送来对方的庚帖交给老夫人去合采,没成想两人甚为般配,双方立马敲定这门婚事,在聘礼、彩礼上也没任何问题。
对方举全族之力为谢茗慧凑出十台聘礼,老夫人为了给足女儿排面,打算准备三十八抬嫁妆,加上对方给的十台,一并带回去。
婚事定在初春,距离过完年就只有不足一月的时间,因为赶得紧,虞长仪还得分身陪老夫人一同操办谢茗慧的婚事。
所以她这段时间几乎忙得脚不着地,连坐着安稳喝杯茶的时间都没有。
谢卫琢倒是主动来过春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