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晴和沈石溪两个人往电梯的方向走,走到一半才发现沈石溪手里没有拿保温杯。白漫晴一进电梯,她就按了负一层。“抱歉,耽误你事了。”
“怎么会。”沈石溪点击取消,又按了三层。“我拿过水杯了。”
“那你水杯呢?”
“我送上去了。先送上去,才去找的你。”
原来如此。那就还好,白漫晴放下心来。
忽然,她又想起沈石溪怕黑的事,她深知有些人对黑的恐惧,有些内疚。
“那你刚才没被吓到吧?”
“没有。”沈石溪无奈的解释道,“我其实不怕黑,刚才就是我妈随便说的。”
哦哦哦。那就好。
“郎晓宇她怎么了?为什么那么激动?”沈石溪随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 ”白漫晴说着说着,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郎晓宇很少有那么着急的样子,那情形,像极了那段往事的应激反应。
这些年,白漫晴也见过好几次郎晓宇突然的情绪爆发。
尽管郎晓宇总是极力掩盖,靠喝酒,靠假装快乐,靠插科打诨,但白漫晴还是能分的清楚。
她也曾试图劝说郎晓宇去和心理医生聊聊,但郎晓宇说她没事,她早已经不再在意。
所以,她只能尽量多陪她,在她需要的时候能带去一点安抚。
但白漫晴也清楚的知道,这个结不解开,迟早都会是个问题。
三楼的电梯门缓缓打开,白漫晴再次停住了脚步。“沈先生,对不起。我得去找下晓宇。思玮那边如果有事的话,你到时给我电话。”
看白漫晴一脸担心的神情。沈石溪意识到,一定是有事发生。
他没继续追问,只是边点头边说了句“好。”
白漫晴赶到酒店咖啡馆的时候,看到郎晓宇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凳子上,心中涌起一阵无法言喻的痛楚。
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疑。只是轻轻走到郎晓宇的身旁,轻轻地将手伸向郎晓宇的肩膀,心疼的抱了抱她。
白漫晴感受到郎晓宇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她在努力的忍住哭声。
她拍了拍郎晓宇。“我在呢。没事。”
郎晓宇抓过白漫晴的手臂,放在她的腿上。把脸埋在她的手上,放声哭了出来。泪水如止不住的洪流,一股一股浸湿了白漫晴的衬衫。
郎晓宇的哭声逐渐减弱,但她仍然在颤抖中。白漫晴就那么默默地陪在那里,任由郎晓宇宣泄她的情绪。
她甚至很高兴,郎晓宇哭了出来。通过哭泣来释放心中的沉重,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渐渐地,郎晓宇的哭声慢慢停歇,她抬起头,双眼有些红肿。“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要是都没用的话,那我岂不是更没用了。”
“我真的好怕。”郎晓宇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疲惫。
“我知道。我不会的。你也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说着,白漫晴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给郎晓宇擦了擦眼泪。
郎晓宇停止了哭泣,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她朝白漫晴笑了笑,仿佛在告诉她,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怎么来了?婚礼彩排那边怎样了?”
“没事。那么多人在,不会出什么岔子的,放心。”
“你快上去吧。我没事了。”
白漫晴并没有走,而是在郎晓宇身边坐了下来。她知道此时的郎晓宇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自己的状态。“我渴了,我去买杯咖啡。”
“你不是晚上不喝咖啡的吗?”郎晓宇问道。
“我买拿铁,不带咖啡因。”
郎晓宇知道白漫晴是担心她。但她不想耽误白漫晴工作。于是拉住白漫晴,“你看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有点。眼睛和国宝有的一拼了。”白漫晴开玩笑道。
“那你陪我去补个妆。我可不想大晚上变成熊猫。”
不知道是成年人的自愈能力太强,还是掩饰的能力太强。
对着镜子的郎晓宇,虽然眼睛泛着红肿,但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一种坚定。
涂完眼影,她又拿起腮红,朝脸颊上色,最后又抹了点口红。
补完妆之后,郎晓宇的情绪好像也被涂上了一抹明媚。她开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臭美。
“天生我材必有用,不能瞎了这幅好皮囊。”
白漫晴在旁边笑了起来,“才貌双全,还得看你。”
从洗手间出来,两个人就开始往婚宴厅走去。
到达婚宴厅的时候,婚礼彩排已经结束。
“葛总,叫上你的同事,一起去吃晚餐吧。”李思玮正邀请现场的工作人员一起去吃晚餐。
葛波看了看手表,委婉地拒绝道,“谢谢李总,您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