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峯察觉到沈石溪的情绪有异,“我是不是不该这个时候打电话?”
“你说呢?”沈石溪耐着性子,“快说吧,到底什么事?”
“黎莉找我好几次了,今天是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问了我一堆你的事。你说人小姑娘长得好看,又在一个地方,家里条件看着肯定也还不错,我是觉得和你也挺适合的。反正你和你那白姑娘也不会有结果,我真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她。”
张畅讲话的声音很大,坐在沈石溪旁边的白漫晴断断续续的听到了几个词。
她根据沈石溪回复的话语,也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想了想,她觉得也是。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人,又怎么会没有人给他张罗介绍对象呢。
“就这事?”沈石溪很无语。如果不是张畅,此时,他想说的话应该都已经说出口了吧。
现在,这个计划完全被打断了,他感到有些遗憾。
“不然呢?”张畅反问道。
“你可别瞎撮合。挂了。”
结束和张畅的通话,沈石溪感觉自己又恢复到了出发时的状态。
他想起自己来这一趟,其实不过是来见白漫晴一面的,仅此而已。
而刚刚,自己竟然准备表白,要不是张畅甚至已经把话都说出口了。
他忽然有些惊恐,觉得自己太不理智。
他试图抹去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转移话题道,“是不是该往回走了?”
白漫晴没想到沈石溪会这么说,表情瞬间大变,脸上写满藏在黑夜里看不清的失望。
她本来期待着沈石溪能回复刚才的问题,没想到却是告诉大家,该下山了。
生活总是跟自己这样开玩笑。白漫晴啊,你可别做梦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是有些冷了。”白漫晴淡淡的说道。
“再坐会。”一旁的郎晓宇提醒道,“沈石溪,你还没回复晓漫刚才的问题呢?可能不仅仅是朋友关系,那还能是什么关系?”
沈石溪顿了顿,答了句,“知己。”
“没劲。”郎晓宇站起身,拉起白漫晴,“走,下山。”
回蒙古包的路上,四个人默契的都没说话。电台里轻轻柔柔的吟唱着“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
坐在后座上的郎晓宇一边哼唱一边拿着手机修图,白漫晴趴在窗户边看着窗外发呆。
副驾驶的林峯也是满脸心事,时不时看看路,时不时看看窗外。
只有开车的沈石溪,是认真的在开车。
到达蒙古包后,四人在林峯的蒙古包前分开。白漫晴和郎晓宇直接回了自己的蒙古包。
“早点休息。”白漫晴刚进屋就看到了沈石溪给她发的信息。
她心情很低落,关上屏幕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就躺在了床上。
“你和沈石溪到底是怎么回事?”郎晓宇忍不住问道。
白漫晴看着天花板,淡淡的回复道,“我知道的你都知道。哪有怎么回事,就是没怎么回事。”
“别绕弯了。”郎晓宇走到白漫晴旁边,踢了踢她悬在床尾的腿,好奇的问道,“刚才在山上,你真的没有一丝期待他会表白?”
那又怎样?
我们永远都无法预料到美好的期待会迎来什么变数。到头来,都只是美好的想象,都只会白期待一场,徒增失落罢了。
白漫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说真的,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他人还是不错的。他来不了庆南,你可以去罗河啊。放心不下你爸妈,不是还有你姐姐姐夫,还有我吗?”郎晓宇劝说道。
白漫晴有些不确定。她和沈石溪之间确实有一种特殊的默契。
每次见面,沈石溪总会带给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他好像很懂她。
她也知道自己确实动心了。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什么都说明不了,只能说明她还有爱人的能力,她还有颗爱情的心。
要是为了一个认识还没到一年的中年男人,只为一份“懂得”,就离开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庆南,离开家人朋友,她承认她的确没有那份勇气。
更何况,沈石溪好像也没有那份勇气。至少在白漫晴看来,沈石溪的表达并不是很明显。
“我要是能离开庆南,我还能错过李东阳,把付山气的自己一言不发就离开?”白漫晴回复道。
郎晓宇皱了皱眉,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仔细想了想,分析道,“那可不一样。李东阳那是你还年少,思想不成熟,不敢迈出去。付山吧,人倒是也还行,就是有时候太磨磨唧唧的比你还像个女的,让人着急。”
“什么是比我还像个女的?哪有这么侮辱人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沈石溪确实还不错。你可想清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郎晓宇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