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沈石溪去车站的出租车上,白漫晴问沈石溪今晚过的还好吗?
“处处意外。”
听沈石溪这么说,白漫晴心里瞬间就咯噔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今晚发生的事连她自己都很意外,更何况是沈石溪。
不知道这份意外给沈石溪带来的是惊喜还是惊吓,白漫晴有点不敢问,因为她还是很享受的。
如果沈石溪觉得是惊喜那还好,双赢。如果沈石溪觉得是惊吓,再次提起只会让他二次受伤,而且还会打破自己的美好,毕竟这个夜晚对于她而言,真的很美妙。
白漫晴嘴上象征性的“嗯”了两声,脑子里却在回想,今晚有没有发生什么让沈石溪感觉不舒服的事。
尽管似乎从沈石溪踏进庆南的那一刻开始,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每一步,对于沈石溪而言,虽有不安,更多的还是开心。
除了没有什么和白漫晴独处的时间,其他的对于沈石溪而言,都是十分难得的场面。他在无意中走进了她的家庭,见证了她的生日,看到了她和家人、朋友的相处模式,好像又了解了更多的她。
所以,尽管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但沈石溪感觉他们之间似乎又更近了许多。
“但,处处惊喜。”故意停顿了几秒的沈石溪,继续说道。
还在回想的白漫晴,听到这句话,瞬间放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再次绽放。“我还担心,这些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沈石溪一开始确实是有点忐忑的,但他内心从未排斥过。白漫晴生活的一切对他而言几乎空白,他充满着好奇。能够走进她的生活他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自己出现的不合时宜,毫无准备导致礼仪不够周全,破坏了原本的氛围。仅此而已。
这个夜晚,比他想象的要丰富的多。自然,惊喜也翻了倍。
“你们家一直都是这样庆祝生日的吗?”沈石溪问道。
白漫晴点点头,“差不多。卷轴的横幅每年都有,你知道吗?其实卷轴上还有个小秘密,在‘生日快乐’前面有个很小的数字写着年龄,哈哈。以往我们都是重复用上一年的卷轴,每长大一岁就往上新添加个数字。今年因为有林峯,所以就换了个新的。肖像画也是,每年生日,爸爸都会给我们画一幅个人肖像画和一张大家的合照。”
“为什么会专门画一幅合照?”
白漫晴没想到沈石溪会关心这个问题,她真想和沈石溪击个掌。“我也问过我爸爸这个问题,他说,人的一生能让自己真心去维系关系的人并不是很多。而能陪我过生日的人,一定是对我来说比较重要的人,至少是当时很重要的人。即使有一天大家分开了,疏远了,也没关系,因为我们都为彼此真心付出过一段感情。所以他想替我们记录这些感情这些朋友,如果有一天,我想回忆的时候,即使看不到真人,希望这些画能带给我力量。”
“虽然每年都画,但每年画的都不同,油画、水彩、简笔画,各种类型的都有。而且,这些画的大小也是随着我们年龄增加一点点变大的。下次带你去我房间看看,墙上贴了许多照片。”
说起自己的父母,白漫晴的话多了许多,满脸骄傲。
“你很幸福!”
白漫晴也觉得自己很幸福,“我很幸运。感谢老天。”
到车站分别的时候,白漫晴才把那盆多肉植物送给沈石溪。
“本想当做接你的礼物,没想到阴差阳错的,变成了送别礼物 ··· ”
“那说明我还有收礼的机会。”沈石溪接过袋子,朝里看了看,有些没底气的小声道,“我会好好养着的,尽量让它繁殖出新的多肉。”
白漫晴看着有点出楞的沈石溪,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植物杀手吧?”
沈石溪尬笑的点了点头。
“没事,多肉很好养的,也不用你怎么管。给它安个带点阳光的家就好了。”白漫晴安慰道。
尽管如此,沈石溪还是有些心虚。他好像从来没养活过任何植物,要么忘记浇水,要么浇水过多,要么就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植物就失去了生命。
于是他试着养了盆仙人球,大家公认的生命力强健到可以不用怎么管的植物,结果毫无意外,依旧没有存活下来。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养过任何植物了。
“希望如此。”沈石溪回复道。
“不用有压力,没养活也没关系。”
“那不行。必须养活。”你送的礼物怎么能消失呢?沈石溪心想。
两个人默契的笑了笑。
凌晨的车站人不是很多,灯光似乎变得暗了许多。到了该分别的时刻了。
两人之间的氛围忽然变得沉默起来,就那么并肩而立着。
沈石溪的目光时不时地偷偷瞥向白漫晴,却总在即将触及白漫晴视线的那一刻迅速收回。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