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白漫晴又给郎晓宇打了个电话,跟她说起今晚和冯清聊天的事。
“你真的是心太大了,你说你跟个情敌,你聊那么多干嘛?她可是你的情敌啊。”郎晓宇吐槽道。
可白漫晴却并不这么认为。“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你想想,她其实也没做错什么。喜欢一个人又不是罪,而且她人真的挺好的,说话很坦诚。”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小心被人利用。”郎晓宇的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她背地里不会使什么手段?你现在跟她聊那么多,还知道了她对沈石溪的心思,你小心哪天真的被端了窝。”
白漫晴摇摇头,“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被击倒。我相信冯清的为人,也相信沈石溪的定力,他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
郎晓宇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又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晓漫啊,我不是要破坏你们的感情,只是希望你能多留个心眼。人嘛,对你好的时候可以无敌的好,但真要放弃的时候,那份决绝你也是见识过的。”
白漫晴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的,谢谢世界上最最最最最好的晓宇,一直为我考虑。”
“我不为你考虑,还能为谁考虑。反正你就自己多长点心眼,别别人跟你说几句你就开始掏心掏肺什么都说出去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白漫晴见郎晓宇的身后似乎是工位,有关心道,“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加班?”
郎晓宇苦笑了一声,“别提了,最近一堆破事,天天加班到半夜,感觉人都快要散架了。感觉工厂真是要黄了······ ”
“那你要注意休息啊,别把自己身体先累垮了。工作虽然重要,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郎晓宇笑了笑,“知道啦,你也是,照顾好自己。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就回。我看他妈妈状态好像还不错,应该再观察观察就能回家了。”
“你这时人还没嫁过去,就开始奔波照顾病人了。”
“这不反正也是顺道的事嘛。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现在沈石溪他顾不上,我顺道过来看看也不算奔波啦。”
“行行行,你总是有你的理由。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千万不能去罗河定居,以后只能是沈石溪来咱们庆南,这是底线,好吧。”
白漫晴知道郎晓宇是真心为她好,除了她的父母、姐姐,也就是郎晓宇,不管发生什么变化,都会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所以对于她而言,这份情谊无比珍贵。“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庆南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白漫晴躺在床上,不禁开始回想自己刚才的答案。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真的需要她在庆南和沈石溪之间做选择,她是否会像刚才回复郎晓宇那样,真的坚定的选择留在庆南。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又是否真的能放下沈石溪?
一旦问题入侵大脑,各种假设就接踵而至。她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沈石溪和冯清的事情又开始在她的脑海中肆意奔腾,一方面她内心是坚定的相信沈石溪,另一边却开始对冯清感到隐隐担忧。尽管她理智上告诉自己,她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但情感上的涟漪却如同夜风中的浪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漫晴想了想,最终强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未发生的事情,一切假设都毫无意义。
尽管如此,但她心中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缠绕,始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终于,她无法再忍受这份煎熬,决定起身寻找一丝慰藉。走出卧室,穿过走廊,她来到了书房。三个高大的书架整齐地排列着林林总总的书籍,连地上的矮柜上也整整齐齐的堆放着书籍,似乎都在等待着她去翻阅。
白漫晴的目光在书架上缓缓扫过,心中却是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书,也许她只不过就是想找些事情来分散注意力,又或许是在潜意识中寻找某种答案。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书脊,一本本熟悉而又陌生的书籍在指尖跳跃,却无一能触动她的心灵。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那是晚上与冯清聊天时,冯清提到的何其芳。于是,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找到那本书。一开始她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随意地在书架上翻找着,但越找她就越希望能找到。
从一排一排的书籍中掠过,她始终没找到那本书。就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架最底层的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堆还未开封的书,其中一套书的书脊上赫然写着《何其芳全集》。
白漫晴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抽出了第一卷。书籍塑封上用透明胶贴着一张山水画的书签,上面写着“给沈石溪”四个字。大概是因为年久的原因,书签早已经发黄。白漫晴小心翼翼的撕下书签,发现书签背后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清溪潺潺绕心池。”
不用猜,白漫晴就知道这定是冯清送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