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要开垦的山头?”
荒山无路可跑,两人都停下脚步,变跑为走,慕飒走在前头开路,徐御风紧紧跟在她身后。
“嗯。”
慕飒简单作答,便再没有下文,手执长棍左砍右劈,专心开路。
徐御风见怪不怪。
相处的这一个多月时间让他了解到,他的这个小娘子大多时间不爱说话。
就算不得不说,也说的及其简洁,能一个字说明白的,绝对不会吐两个字。
当然,如有必要,她也可以长篇大论,比如训人的时候。
这个性格还真是深得他的喜欢。
慕飒的性格和表现时常让他想起一个人,以前他的军中副将战邑。
和慕飒一样,战邑武功高强,性格刚直,不善言辞。
可后来的那几年时间里,不善言辞的战邑却时常劝他多与朝廷里的那些高官们走动走动,不要以为他们长年在外征战,朝廷的变动就波及不到他们。
可惜,他当年没听他的劝告。
他始终认为作为大将军只要一直打胜仗就是他最基本的使命。
他哪里会想到在沙场上战无不胜的骠骑大将军会被紧急召回京都,被皇帝赐下一杯毒酒了结一生。
呵,呜呼哀哉!
徐御风站在半山腰,俯瞰远方,薄雾笼罩下一片青葱山峦叠嶂。
时间还早,一切都仿佛还在沉睡中,万籁俱静。
“诶?那边是不是有人?”
慕飒站的位置比他高,看向旁边相邻的一座山头。
虽说两座山相邻,山脚下却也相隔百米余远,更不用说山腰山顶相距更远,却阻挡不了眼尖耳聪的慕飒。
徐御风跟随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那片荒山已经被开垦出一小片空地。
草地与树林,一眼便清晰可辨,往山顶方向,一道黑影正在砍树。
“还真是勤劳,这才什么时辰就开始下地了?”
慕飒有些诧异。
徐御风瞄了她一眼,淡淡道:
“我们不也上山来了么?只不过我们还没开始动手而已。”
慕飒挑了挑眉,点头:
“说的也是,我们都是勤劳的人,唯有勤劳才能致富。”
对于这个道理,慕飒深有感触。
即便是在前世那样的社会,只要你够勤劳,就不会饿肚子。
到了现在这个时代,更是只有勤劳才能创造财富。
当然,如果你出身高贵另作他说。
两人回到茅草屋时,妙蝶和杆子已经起床,两人正在院门外商量要不要上山去找人呢。
他们刚才已经在附近找了一刻钟无果。
“哎呀,你们可算回来了,这一大清早的,去哪了?”
醒来不见慕飒,妙蝶心里莫名恐慌。
若是没有慕飒罩着她,就棍子那帮混蛋还不知道会把她怎么样呢,想都不敢想。
察觉出妙蝶的不安,慕飒抓住她的手握了握,以示安慰,又从衣襟里掏出一把果子塞进妙蝶手里:
“起的早闲着也是闲着,去山上看了看划给我们的荒山,顺便摘了些果子当早餐,要是没其他事的话,咱们现在就出发去乡上。”
妙蝶和杆子看着各人手里的野果,除了野草莓和野樱桃,另外那种黄色稍大的果子他们见都没见过。
不过既然慕飒说能吃,他们也就不再怀疑,带皮一起咬,虽然皮厚,果肉还挺甜。
“小姐,这个果子叫什么?”
妙蝶吃的很欢乐,扬起手里的黄色果子问从屋里出来的慕飒。
“枇杷。”
慕飒推着徐御风的轮椅走出来。
他早上跟她又是慢跑又是爬山的,她担心他的身体承受不住,更何况去往乡上的土路至少也要走上一个时辰,还是推上轮椅比较方便。
徐御风的确是感觉到体力上有些力不从心。
毕竟,今天是这具身体出生近十九年来,第一次如此大的运动量,几乎是到达了极限。
欲速则不达、过犹不及这些道理他懂,于是乖乖的坐上轮椅,任由杆子在后面推着。
“早上他们没有难为你俩吧?”
慕飒突然问了一句。
她担心早上她和徐御风都不在,如果棍子他们此刻想要报复,是最好的时机。
她甚至有些后悔不应该把他俩留下,是她疏忽了。
“没有。”
妙蝶摇头,
“我们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没醒呢,不知道他们昨晚什么时辰躺下的,睡得跟猪一样。”
最近每天赶路,昨天下午又在山上跑了一下午,不睡得跟猪一样就奇怪了。
慕飒放下心来,没被欺负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