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接着宫硝子坐在椅子上,两小孩趴着她的腿上,听她讲着自己写的小童话的故事。不一会儿,舅舅端着果盘走了进来,宫硝子谢过之后,拿起两块递到小雪和小雨手里,然后自己才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你们这一代人就是好,想去那就去那,想当年,你外婆离开这里后,一辈子都没能再回来一次。”舅舅拿起一块西瓜,坐了下来,感慨道。
宫硝子一想,也是,时代在变化,曾经人们口中的遥不可及的天涯海角,一趟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而自己的外婆的那个年代,汽车都未普及,一趟遥远的旅程又怎么不是一辈子呢。
“舅舅不是,也回到了这里吗?”宫硝子说。
“是啊,谁又不想回到这里呢?你妈妈要不是工作原因,恐怕也回来了。”
舅舅说着,拿起柜子上的相片,上面有着自己与姐姐的合影,感慨万千。
“她就回来了一次吧,还是妈死了,我们来将妈的骨灰散进大海里。”
宫硝子记得那次,那是外婆的葬礼之后。舅舅说,人活着,就一直念叨着回故乡,现在人死了,说什么也要带她回去。
然后他们就带着外婆的骨灰,回到了汐岛,连同骨灰盒一同扔进大海里。那时舅舅还没有结婚,自那以后,舅舅便决心在这里安家,母亲却因为家庭和工作原因,不得不留在了城市里。
每年过年,母亲也因为不稳定的加班,一直都是舅舅一家来自己家里过年,也一直都没有回到汐岛的机会。
午后,吃过饭的宫硝子便准备去传说中的“不死村”,舅舅也只是笑笑,说硝子这么大了还信这些,嘱咐她记得晚上回来,便抄起草帽打理田地去了。正好苏雪与苏雨这两个小家伙因为上午玩太过兴奋,此刻正躺着床上呼呼大睡。
宫硝子简单打理好行李,挎着一个淡蓝色背包就离开了舅舅家。
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这美轮美奂的风景。海鸥划过以大海为背景的画布,离开家的小狗,摇着尾巴跟着宫硝子的身后一摇一晃,树木随风摇曳,家家户户小院里都种着不同种类的果树,每逢花苞待放的季节,都散发着阵阵清香。
关于“不死村”的传说,是那次外婆葬礼之后,陪同妈妈回到汐岛的时候听见村民说的。
这里的村民说:“外婆以前生活的那个村子,被天上砸下来的石头给摧毁了,说是亵渎神明的惩罚,自那以后,其他村里的村民,每次夜晚来的这里都能听见以前的人的声音,他们便认为那个村庄里的人肯定是施了什么巫术,才使自己的灵魂不灭。”
那时候她还小,全家又都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便没有在意,不过后来她也并没有机会探求真伪。后来与母亲谈及此事,母亲也只是随口说,专家证实过了,是风长年吹石头发出的声音,加上晚上村民心里害怕,自然而然听成了人的声音。
自然,她是不会信的。
宫硝子按照舅舅口述,停在一个村庄的入口处,这里便是“不死村”的所在地。
可并不如自己所幻想的那般残垣断壁,生灵涂炭,反倒星罗棋布,生机盎然。想着或许是灾后重建,才使这里又重新焕发生机,毕竟离外婆去世,已经数十年之久了。
踏进村庄里的宫硝子,很快便被村里热热闹闹的气氛给吸引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着,屁股后面跟着一群贪糖吃的小孩,小饭馆里装饰陈朴,木椅木桌,即是在白天,挂在顶上的低瓦灯泡依旧亮着,一家民宿挂着“王家宾馆”的牌子,在这个热热闹闹的小村里,倒是格外冷清不少。
宫硝子虽不想浪费时间,可直接上去问“这里有没有不死村的传说。”又会显着没礼貌。
犹豫了好一会,坐在宾馆外的摇着摇椅的王玉梅注意到了她。
“雨霞,哎呀呀是你吗?你回来了?”王玉梅三步做两步走,来到宫硝子的面前就上下打量起来。“啧啧啧,变漂亮了,瞧这小皮肤,白嫩白嫩的,不知道以后便宜哪家小子。”
宫硝子被王玉梅这上下一摸,顿时娇羞不少,好一会才开口道:“阿姨,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雨霞,我叫宫硝子。”
“宫硝子?”王玉梅一脸诧异,又围着打量一番,连连咂舌道。“太像了,怎么看都是雨霞,瞧瞧这羞样,怎么看都是雨霞的脸,一模一样。”
好一会儿王玉梅又认为她是雨霞的什么亲戚,或者是与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不过后来她才想起,雨霞父母一直都是原配,所以她就一口咬死她肯定是雨霞的亲戚,不然怎么这么像?
宫硝子被问的哑口无言,正想着怎么脱身,恰好陈桉路过,被王玉梅喊过来对证。
宫硝子本以为是救星,可望着同样满脸震惊的陈桉,心想,完了,这下更解释不清了。
“是挺像的。”陈桉打量着宫硝子的面部,连连肯定。
“是吧!我就说我看不错人。这分明就是雨霞嘛!”王玉梅附和道。
“身份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