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我明白。那班列车的司机之所以会精神异常,是因目睹那样怪异之事……但,那可能是因为司机不知道在车厢内发生之事吧!”
“不,应该并非这样。司机在列车出轨时因撞击力而被抛出驾驶座外,等他在雪地回过神来时,见到前方出轨的机关车,以及出轨后撞到树上的车厢上
?
—好像姓德大寺——的脑筋就出毛病了,可能车祸的冲击也是原因之一吧!病情时好时坏,最后被国铁解雇。目前似仍住在车祸现场附近,即使札沼线在这一段路线已停驶后,仍能听见列车过的巨响,或见到列车驶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幻听或幻视吧!他常独自站在昔日铁轨而如今已变成马路的空旷原野,梦吃般的说‘不只是列车,连巨人也走过来了’。也因为这样,家人才会送他进精神病院。目前已经出院了。”
——这是何等奇妙的事件!
加贺不知该说些什么,话筒贴紧耳朵,怔立当场。
翌晨,加贺怯怯地走到主任面前,表示希望允许他前住北海道出差。
“你的脑筋是否出毛病了?”主任说着,旋转椅背背对加贺。
加贺考虑着是否还要解释,想想,作罢了。主任已经很不高兴自己继续调查这桩事件,多说只是徒然再挨骂而已。于是,他默默退回自己座位。
小谷要外出调查新的事件,向加贺招呼,但,加贺摇摇手,不得已,小谷独自离去了。分送花魁打扮的樱井佳子的照片之各方面都犹未有任何反应。加贺打了两、三通电话询问,却无值得欣喜的答覆。
到了傍晚,牛越传真过来了:
加贺:
昨天提及的杉浦所写的自传中有关札沼线离奇事件之部分已拿到,特别传真给你。文章中所写的内容,依杉浦之言,绝对是自己亲眼目睹的事实,如果你相信他的话,再读过内容,应该会发现行川郁夫的小说毫不夸张,甚至可称之为含蓄的表现。
杉浦的文章和行川的小说,两者内容完全一致。也就是说,昭和三十二年一月的那桩事件,自殺被辗断头的事件和列车出轨事件是事实,而在车厢内发生的离奇事件应该也是事实。稍后弟将再告知调查所得。
回顾自己在国铁多年服务岁月,从没有像昭和三十二年一月二十九日夜里的那桩事件般强烈、怪异,兼具不可思议的体验。当时,我是在札沼线的登山铁道列车上担任车掌。
所谓的札沼线,可能即使北海道当地人士也有不曾听过的吧?也就是说,它是连结札幌和留萌线的石狩沼田之间的单线铁道。
但,自札沼线通车后就经常时断时续的无法全线贯通,战争爆发至昭和三十一年之间,浦臼和雨龙间中断,到了昭和三十一年十一月再度通车,终于才全线畅通。不过也因此形成了自札幌至浦日,以及自石狩沼田至浦臼的区间式营运方式,由札幌要去石狩沼田,必须在浦臼转车。
依当时的业务日志,那个暴风雪之夜,我执勤的b45列车是十九时二十八分自浦臼开车,也就是说,十八时五十三分抵达浦臼,接运札幌开住浦臼的b19列车上的乘客。这班列车早十六时二十二分于幌开出。
但是,在那个暴风雪之夜,我究竟经历了什么呢?现在我要开始叙述那夜一连串发生的事,可是愈想却愈糊涂不解,毕竟,很难认为那种事真的会发生,总觉得仿佛是我的灵魂飘住遥远的陌生异乡所目击的幻影!
我是大正十五年出生,当时三十一岁,正值对工作已适应、开始产生自信的时期,同时内心也充满热情,一心一意地希望让去年岁暮才开始全线通车的札沼线能够有美好的发展。
那天,昭和三十二年一月二十九日,正好是新年气氛已过的时期,b45列车自浦臼出发之际,一整天都阴沉沉的天空开始有了变化,我觉得有股不祥的征兆。
一月底,又是浦臼至石狩浩田间的最末班列车,当然搭乘人数很少,机关车拖挂的车厢也只有三节,所以在车厢内坐着或看杂志或拄着脸颊开始打盹的乘客们都是不知见过多少次面的熟人,依我的记忆,几乎没有一见即知是旅人的乘客。
由于已是三十年前的住事,也许有人会认为我记忆有误,但,对我来说,那却恍如昨日刚发生一般的印象强烈,不可能会出错。事实上,那是很糟的一夜,回顾自那夜起至我届年退休为止的岁月,不曾再遭遇过如此严重且离奇的怪异事件。???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天空的云团流向有异,不过从浦臼出发时并未飘雪。这班列车的路线行经积雪深厚的内陆山间,但是白天有除雪车除雪,行进间并未受到影响。
话虽如此,我心里还是祈祷最好别下雪。毕竟,北海道的铁道一到冬季,可以说每天都是和雪对抗的日子!
但是,列车过了南下德富一带,窗外开始飘着点点白雪了。不,应该说和白雪飘舞的印象稍有不同吧!这夜,漆黑的天空里刮着强风,雪花像是斜掠而过的飞絮。等过了下德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