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烈日当空,春意未至,冬寒尚留,难兄难弟,意气风发,步行回家,此途二里,每每遇同村人,皆不知二兄弟,只因皮青脸肿,面目全非,难以识别。
何况,小武离家一年,甚有传言,其已得热病而死,为免传播,扔至村后废弃矿井之中,何曾想到,竟是如山求道,正当生龙活虎,年后而归。
小武专心赶路,心系父母姐妹,思亲心切,脚步自然飘飞,而后小柳,全然不觉,兀自数钱,当其数清钱数,竟达十六块钱巨资,不由大喜而呼道:“武哥武哥,十六块啊!妈呀!打劫真是个发财的好门路啊!”
小武乍听,弟弟心路走偏,易岔歧路,不禁震怒,“咚——”一记锅巴,怒吼一声:“发你个大头鬼啊!君子爱财,但需取之有道,不义之财,宁舍不取,懂不懂?”
小柳挨了一记锅巴,再听自家小武哥出口成章,却一脸懵逼,不由问道:“不懂!”
“唉……等你长到与我一样大,你就懂了。”小武惋惜,语重心长道。
“武哥,你又坑我,我长了你也在长,我怎么长得跟你一样大啊?”小柳不服气辩驳,小武乍听,此言有理,暗思前语,顿觉有病,脸上无光,随意摇头,不理小柳,兀自赶回家了。
“武哥武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猪头是什么回事呢?”小柳小跑两步,赶上小武,好奇相问,瞪大两眼,以待武哥解答。
“要你管?你还是想想回去怎么跟你爸妈解释吧!”小武想及猪头,心思一动,顿时转移注意力,把小柳往父母上引,毕竟,他才不会告诉小柳,自己被一群女人揍成如此呢!那岂不是丢脸丢到老家去了。
小柳得小武提醒,果然中计,“滋——”地吸一口气,暗自冥思,担忧不已,早间出门,尚且白胖小子,午间回家,却已猪头,若说上街,那挨罚站事小,屁股开花,那才悲哀呢!
猛然间,小柳目光乍现,连忙说道:“武哥
,要不,我们就说我们掐架了?”
“额……你这什么馊主意啊?我们掐过架吗?你爸妈能信才见了鬼呢!”小武真是服了小柳,这等馊主意,竟也能想得出来,而闻其后言,更是来气。
只见小柳一听小武之言,顿时默然点头,低声呢喃道:“的确,我们一向狼狈为奸,从不掐架的。”
“咚——”又是一记锅巴,小柳莫名其妙,满脸委屈,小武纠正道:“我叫你多读书,你看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我们那能叫狼狈为奸吗?”
“那叫什么啊?”小柳无辜道。
“我们这叫……这叫……嗯,沆瀣一气,懂了吧?”小武绞尽脑汁,终于绞出这么一个词,故而正色教育道。
“沆瀣一气?嗯,对,沆瀣一气。”小柳苦思,不明小武所谓“沆瀣一气”为何意,但是,武哥都如此说了,那铁定没错了,故而脸上坚定,一再肯定地答道。
“孺子可教,走吧!”小武满意地点点头,一副赞赏模样,一勾小柳肩膀,兄弟并肩而行,其乐融融,朝家方向走去了。
“武哥,不对啊!”小柳突然止步皱眉,疑惑地说道。
“哪里不对了?”小武不解问道。
“我们不应该是想怎么告诉父母脸上有伤的问题吗?”小柳眨眨眼,问道。
“对哦!唉……”小武猛然醒悟,唉声叹气,自是皱眉不已,突然又反应过来了,一展皱眉道,“咦——爸妈见了我,估摸高兴还来不及呢!那我就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而过,岂不容易?”
“那我呢?”小柳见武哥此言,甚是有理,可是,好像与自己无关啊!不由担忧问道。
“你?哼——自己想,懒得理你。”小武推开小柳,不再攀着他的肩膀,兀自回家了。
“你不管?哼——那我就说我们掐架了,都是你打的。”小柳一听小武不理了,当即咆哮道。
“我勒个擦,你坑我啊?”小武没想到小柳竟然死不改理由,愣是诬陷自己,登时就急了。
“那你帮我想啊!”小柳见小武急了,当即笑脸相迎,满脸恭维赔笑,可折煞小武了。
“唉……服了你了,你就说你来接我,然后遇到流氓了,我们就跟他们掐架了,这样不就结了嘛!”小武随口说道。
“咦——好主意,我们回家吧!”小柳一听,顿觉有理,兴高采烈,蹦蹦跳跳,比小武还急着回家呢!
“啧啧……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啊?”后面的小武,暗自阴笑,随后赶上小柳,两兄弟一同欢乐攀肩回家了。
刚至家门,小武父母就高兴坏了,小武说老道为了增强他体质,天天让他练武,有人陪同对打,故而回来之时,脸上带伤,却只是些许皮外之伤,并无大碍,父母一听,顿时释然,开始张罗午饭了。
相比之下,小柳就惨了,父亲怒斥一声:“你跑去哪里了?脸上什么回事?”
“我去接小武哥,遇到流氓,被人打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