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华回到家里,不慌不忙地洗漱更衣,又对木棉交代了一番。
木棉心中虽然惊讶,但仍然按照沈月华说的,去给安宁换洗干净,然后去请了沈良过来。
沈月华先给安宁喂奶,把小奶包哄睡了之后,才出来见沈良。
“沈大夫,我怀疑长松中了西夏人的蛊虫,一会儿长松回来,你给他好好瞧瞧。”
沈良心里一紧,慌忙站起来回话:“夫人,我对于解蛊不是非常擅长,最好还是请一个专门的蛊师来。”
沈月华微微摇头:“来不及了,今日我就用土办法,给我儿驱除蛊虫。沈大夫,一会儿你只要配合我,把那蛊虫抓起来就好。”
沈良见沈月华坚持,便只能先准备一些药材,又跟木棉交代了几句。
有木棉跟他配合,只希望一会儿那个什么土办法当真有效。
回府的时候,沈月华就让人去军营叫陆长松回来,等了不到一刻钟,陆长松就进门了。
“母亲,叫我这么急,是教坊那边出了什么唔唔唔……春桃姑姑你干什么?……唔唔……我喘不上气了!……这是什么味儿啊?”
沈月华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面部表情十分平静,但紧紧捏着扶手的双手,和泛白的骨节暴露了她紧张的情绪。
她让木棉找了几块安宁的尿片,让春桃和秋霜两个拿着,等陆长松进门,就趁他不注意把尿片糊在他的脸上。
沈月华也不知道这种办法能不能奏效,但儿子身体里有蛊虫,为了解救儿子,什么办法她都得试试。
奶娃娃的尿布独有的味道直往陆长松的鼻子里窜,他想要挣扎,但春桃一边捂着他的脸,一边小声劝着说:“二少爷您别挣扎,奴婢也是为了您好,这是治病的!”
“春桃姑姑我没病……啊……唔……”
陆长松一张嘴,那尿布就塞进他的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卷进舌头,陆长松下意识就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陆长松的身体忽然一僵,沈月华大叫一声:“春桃,加大药量!”
秋霜的手上用了个巧劲儿,用尿布给陆长松彻彻底底擦了个脸。
春桃立即又拿了一块湿乎乎的尿布,“啪”地又呼在陆长松的脸上。
沈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只能用喝茶的动作遮掩自己龇牙咧嘴的不忍。
用湿乎乎的布子捂脸,这跟贴加官有什么区别!
沈良一时间分不清,夫人这到底是在给二少爷解蛊还是用刑啊?
随着春桃和秋霜的动作加快,陆长松的身体越来越僵硬,沈良已经悄悄拿起银针,时刻准备着陆长松如果晕倒,他就扑上去给二少爷急救。
忽然,站在一旁的木棉惊呼一声:“二少爷的手指……”
沈月华和沈良定睛一看,陆长松的十根手指尖已经变成了黑紫色,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蛄蛹。
沈良觉得头皮都炸起来了。
他知道蛊虫恶心,但是没想到这么恶心。
凭着职业操守,沈良迅速恢复冷静,从医箱里拿出小刀和瓷瓶递给木棉,自己也拿了一套,两个人凑到陆长松的身边蹲下,观察着他的双手。
“木棉,用刀子扎破二少爷的手指,咱们把蛊虫逼出来。”
木棉上次看人家驱虫还是在安国寺,现在轮到她自己动手,声音都紧张得发颤了。
“十根手指……都划破吗?”
沈良仔细观察之后,说:“蛊虫都集中在指尖的部分,指根处并没有变色。没办法,只能每一根手指都划破了!”
春桃和秋霜继续给陆长松贴尿片,沈良和木棉一人捏着陆长松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割开指尖的皮肤,然后就有紫黑色的虫子源源不断从指尖流出来,爬进瓶子里。
一根手指排干净了,再划破另一根手指。
整个过程其实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但沈月华却觉得像是过了几年那么久。
直到十根手指里面的蛊虫全都爬出来,僵直了许久的陆长松才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春桃姑姑,快放开我,憋死我了!”
春桃这才把陆长松脸上的尿布拿开。
陆长松畅快地大口呼吸,像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般,问沈月华:“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沈月华的眼神包含怒气,恨其不争地瞪着二儿子:“你还好意思说!明知道自己救了个细作,还跟那细作混在一起!你看看她对你做了什么!”
沈良和木棉把瓷瓶递上来,陆长松伸手要接,才发现自己十根手指都划破了。
诡异的是,十根手指只是感觉到很痛,但却不流血。
沈良道:“二少爷的身体里有蛊虫,这些蛊虫吸食了二少爷的骨血,所以驱虫之后,暂时也流不出血。
但这其实不是件好事,证明二少爷体内还是有余毒,需要施针排毒,直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