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悍猛的一拳，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径直穿过了壮汉的脑袋。
没有预想中的惨叫和骨骼碎裂声。
也没有一丝血液迸溅出来。
眼前的一幕无比诡异：
余火保持着出拳轰击的姿态，小臂从壮汉的头颅中横穿而过。
而壮汉则静静看着他，是嘴角噙着几分嘲弄的弧度。
仿佛他打穿的，只是一道虚幻的影子！
“怎么回事！”
余火悚然一惊，急忙撤身的同时，左肘顺势轰在壮汉心口。
凶狠致命的一击，依旧打在了空气中。
“别浪费力气了。”壮汉淡淡一声，“现在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余火心中警惕大作，他死死盯着壮汉，全身瞬间紧绷了起来。
“你是修炼者？”他沉声问道。
普通人再厉害，也绝不可能有如此诡异的手段！
“我若是修炼者，就不会在这荒境之中了。”
壮汉摇了摇头：
“这种神通是我们家族的不传之秘，恕不能多言。”
听到壮汉否认，余火脸色才略缓和几分，但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这种手段未免也太过骇人了一些，简直闻所未闻！
就算这家伙不是修炼者，但是有这等底牌在手，一旦拼死相杀起来，
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你不用担心，此术对精力和寿元损耗极大，我也只敢在生死关头施展。”
余火敏锐地观察到，
壮汉在说话的同时，右手灵动变幻几下。
虽然他依旧站在原地，但气息却突然凝实了许多，想必是退出了那种诡异的虚幻状态。
“我时间不多了，是否跟我做这桩交易，给个答案。”
壮汉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苍白了许多，眉宇间多了一抹急切之色。
余火目中微光闪烁一下：“说说你的条件。”
强者，才有和自己谈条件的资格。
而此人刚才施展的诡异手段足够证明，他有这种资格。
听到余火松口，壮汉神色浮出几分喜意，
随即整张脸骤然变得阴沉无比，双目之中，涌动起了浓烈的杀意：
“铁木国，完颜昭，”
“你替我杀死这个人，将他的人头，送到西边的跃马崖上。”
“完颜……”
余火眉头一挑，有些惊讶道：
“这不是铁木国皇族的姓氏吗？”
大洪皇朝最精锐的北境军，就驻守在大洪疆土最北端，与铁木国的分界线上。
他自小在北境军中长大，手中死过的铁木国人不计其数，自然对铁木国的状况十分了解。
“你说的没错，”
壮汉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快要凝成实质的杀意，沉声道：
“我没时间解释太多，你若是答应，我立即自裁，奉上黑晶。”
“杀一个铁木国的皇室倒是不难，”
“可能不能活着出去，我没办法确定。”
余火皱起眉头，摇头说道。
纵然得到壮汉的黑晶和石牌，出了这荒境，
可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还会不会有活着的那一天，谁又能知道。
“凭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没找错人。”
壮汉洒脱一笑，神色却是有些黯然道：
“我是没办法逃出这鬼地方，亲手结果那个畜生了，”
“但你，却是唯一有希望活着出去的人。”
他不甘心地长叹一声：
“无论如何，我都已经尽力了，”
“至于最后的结果，就交给天意吧……”
话已至此，余火已经没有再拒绝的理由了。
看到余火点头，壮汉略带欣慰地笑笑，
随即抬起右手，缓慢插入了自己胸口：
“余火，你若真替我完成心愿，那我就再送你一件礼物。”
“跃马崖最下面有一片荒冢，挖开最西侧的一座孤坟，你就能看到了……”
壮汉说完最后一个字，骤然双目暴睁，直挺挺倒在地上。
他竟然生生捏爆了自己的心脏！
余火有些不明白，
这家伙为何不选个痛快点的死法？
不过壮汉留下的话，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礼物？”
“难道是他刚才施展的那种诡异秘术？”
这等足以媲美修炼者的手段，没有人会不动心。
余火将壮汉的话全部记在心底，随即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石牌和黑晶。
他凝视片刻，将自己石牌从怀中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