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无泪,早知道被弄到这地儿,打死他也不会信了易中海的邪。
这个地方出了丑恶自私,别无任何生存逻辑,自己现在变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里没人把他当人,放电影的技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拳头不够硬,谁都可以欺负他。
不管怎样,晚饭还是得吃,哪怕只有一个野菜窝头,不然,身子骨空恐怕真招架不住。
大冬天的,寒冷的天气使得采石的工作异常困难,全靠犯人的人力,工程机械聊胜于无,倒是易中海凭着会折腾这些老东西的技术,待遇比自己强得多。
孤苦无依之下,许大茂曾经也想过跑,可是第一次上山后,看着圈遥远的山下,连个村落都没有。
这光秃秃的山上,只剩石头,还有雪了,下去的路只有一条,要么只得跳崖来个痛快,可是怕死的许大茂,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嗯!”
看着许大茂又发起楞,似睡似醒的老丁嗓子里,发出了不知名的腔调。
许大茂听到后赶紧打起精神,这老丁虽然不能说话,但丝毫不影响他去打小报告呐,苦着脸往手掌哈了一口热气,更加卖力的敲起了石头。
过了一会儿,本身后腰因为前几天搬石头岔了气,刚才又挨了一脚,实在熬不住后背钻心的疼,许大茂眼珠一转。
“哎呦,丁爷,肚子疼,放个茅!”
捂着肚子勾着腰的许大茂,跑到了老丁面前,点头哈腰的要上厕所。
≈t;divcassntentadv≈gt;闭着眼睛的丁舌头,睁开眼看了看许大茂,眼神中透着厌恶,不带一丝遮掩。
看见丁哑巴挥了挥手,许大茂龇牙咧嘴的找了个被风地儿,裤子都没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与狼狈不堪的许大茂不同,山下的易中海此时有些悠然自得,坐在茅草屋里,正拿着小锉刀,修整着零件,不紧不慢,也没人催促。
“易师傅,这传送带又不成了,麻烦你去瞅一眼!”
来人掀开了茅草房的破布帘子,才见着是一位戴着白色大檐帽的狱警。
“哦,那得赶紧去瞅瞅!”
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易中海站起身来,跟在狱警的身后,朝着露天堆场那边走去。
因为传送带关乎着每天的装料任务,这东西要是坏了,就得人工往车上装了,效率大打折扣。
这所改造农场石场,人员并不是很多,抽取其他劳改犯人,一个环节耽误下来,其他环节进度都会变慢,不得已,让初来乍到的易中海,成了香饽饽。
“都站着干什么,东西坏了,就不知道往车上装了么?”
狱警大声呵斥着偷懒的犯人,自己寻个人的功夫,手上的活就落下了。
犯人们看到狱警重新回来,互相看了看,拿起铲石头的铁锹,往车上装了起来。
易中海没管其他人,自己独自走到一旁停止工作的传送带边上,蹲下了身子,查看了起来,这玩意比起厂里的机器,可简单的多了。
本身就是八级工,对于图纸以及相关的机械原理比这里大部分“原住民”,懂的可太多了,对付这些小玩意儿,可是手拿把掐。
用随身带着一字扳手,卸下了传送皮带的后,易中海仔细检查了起来,到底是哪个零部件又出了故障。
远处站着的管教,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往常东西坏了,都是等上级青睐外边的维修师傅来后,再一股脑修理好。
现在劳改农场有了现成的修理员,至少不用像原来那样,还用等了。
“老赵,你说这个老易就关半年,这时间,是不是有点儿?”
几位管教,远远的看着这边,抽空点着了一根烟,相互之间议论道,看这架势,巴不得易中海永远留在这。
“啧啧,这手艺,到时候走了是有点儿可惜!”
被问话的那位,吧嗒吧嗒抽了几口,啧啧舌头,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这玩意半年时间,后边再坏了得咋整。
“就你们机灵!”
从上边小楼下来的场长,见着几人在楼下抽烟闲聊,听着了聊天内容,皱了皱眉头。
“场长!”
“吴书记!”
下边几位管教,看自家老大下来,赶忙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打起了招呼。
“吴书记,这不是担心后边儿机器再坏咯,影响咱们场生产任务么!”
刚才起了头的那位同志,面色有些不好意思,掏出了刚收进口袋里的香烟,给场长递了一支。
“他是轧钢厂那边的,公安那边特意交代了,关半年,人家那边还得回去,比在这重要多了!”
捂着手,划了根火柴,点着烟后的吴场长,看了一眼那边修忙着机器的易中海,也有些可惜的说道。
“轧钢厂那边单位好呐,比在咱这边,吃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