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惨么,李老爷,你现在还抽着烟,还说着话,可是老魏,还有一位年轻的战士,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了,而且是永远听不到了!”
这也只是其中的一项吧,轧钢厂后年分崩离析,接近破产边缘,厨子都在外头找工作,可见处境之艰难。
听到李峰的话,李怀德失笑了一下,李老爷都用上了,可见自己在李峰眼里,是什么样子。
李怀德:“你两年,换了我二十年,不合算么?”
李峰:“怎么算账那是你的事,对我来说,钱是钱,官是官,人是人!”
李怀德:“钱可以给你,我认了,为什么要给他们?”
李峰:“李老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是他们对我重要,还是钱对我重要?”
李怀德:“他们?”
李峰平静的摇了摇头:“再想想!”
李怀德叹了一口气:“不会是钱吧?”他再次看了李峰一眼,仿佛要把李峰看低了。
李峰再次摇了摇头,嘴角已经带着一丝笑意。
李怀德有些烦躁,狠狠的把烟头踩在了地上:“你两个答案都不对,你是在耍我!”
“他们和钱,对我都不重要!”
隔着栅栏,李峰拍了拍李怀德的肩膀。
“那谁重要?”李怀德豁然回头,直勾勾看向李峰,心里面,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没有你,对我很重要!”
两个人此时相互对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一次,桌上的闹钟再次急不可耐的响了起来。
李峰再次把闹钟关上,带着一丝战胜宿敌后的萧索,怅然的说道:“你是个体面人!”
“对,我是个体面人,事不过三的道理我懂!”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那个同样用着1911的张牧之,曾经于被攻破的碉楼下,和黄四郎进行着类似的对话。
欲望如一条沟壑,李怀德的本质,就像片尾中火车远去后,在火车尾部,恍然转过身的那位黄师爷权钱。
至于李峰。
他在片尾前,与张牧之一样,在寻找那个同样推着自行车,却没有跟着老三同去沪上的老七,那个在脖子上系着红围巾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