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呦喂,这话说的,你南易能来,我崔大可就不能来了?”
今天的崔大可,收拾的可真是利索,中分的头,抹的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头油,溜光水滑的。
苍蝇站到上面,那脚估计都得打滑。
一身干部才会穿着的白衬衫,熨烫的整整齐齐,衣服线条都可以看得清清爽爽,黑金色的钢笔,那就在上衣口袋里,这是什么,身份的象征。
宛如八十年代的腰间bp机,九十年代手里的大哥大,出场就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手腕上的手表,看起来,有些岁月的痕迹,但擦过的镜面在烈日下还是闪闪发光,脚上皮鞋都擦的锃光瓦亮。
乍看,哪里还能看出一点公社乡下人的场景,不明觉厉的打眼一瞧,还以为是机关单位里的干部。
满院子瞅瞅,只有刘光齐,今天才穿的白衬衫配背心,才能跟今日的崔大可相比较。
主家立马就看到了,而且是马华的父亲迎了过来,掏出另一个口袋里的大前门,直接客客气气的递烟了。
“敢问,是我家马华厂里的干部么,来,抽一支?”
马华的父亲这么一问,连光齐都投眼看了过来,崔大可这卖相,确实比他还像个干部,只是,他对这位,完全没印象。
不记得厂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就冲他的这个穿着品味,高低得是副科正科级的干部了。
“客气,客气,不抽烟,不抽,我呢,跟这位大厨是朋友,北城机修厂的,今儿有空,正好过来看看他,没事,既然来了,酒席也算我一份,这是份子钱!”
崔大可还是够敞亮的,来了也不白吃,直截了当的从手提皮包里,拿出了红纸包着的红包,鼓鼓囊囊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
马华父亲这下有点错愕了,没想到面前这位干部,是因为做饭的厨子,来参加的婚礼,不过,喜事来者都是客,就冲人这态度,得安排上座。
“客气,客气,不能收,您是这位师傅的朋友,那就是马华的朋友,来帮忙哪有出钱的道理!”
马华父亲客套的连连摆手,这干部跟马华不认识,来吃席,那是给面儿,儿子虽然开上了大车,但老实本分的他,打心眼里,畏惧干部,害怕得罪他们。
多一份少一份红包,无伤大雅,添双筷子的事情,万一得罪了,谁知道他在轧钢厂里,有没有其他关系。
“他来这,是帮你们干活的,我不一样,我不能空着手来吃,那算什么,骗吃骗喝的,您不收可真瞧不起我!”
言语间,崔大可隐晦的贬低了一下正在忙活南易,顺带把自个的身份抬了抬,那昂起的下巴,顿时把闷不吭声的南易,给比了下去。
这算什么,你南易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你现在的社会地位,也比我崔大可低,就算不是你领导,还是可以压着你。
两者,何尝不是另一种何雨柱跟许大茂的关系,天生就站在了对立面。
南易依旧不吱声,干着自己的活,不解释,也不想着反抗,反正也没直截了当的针对他。
现在的崔大可,在他眼里,就跟一坨那个啥似的,没必要和这种人多说两句。
至于朋友,如果不是别人的婚宴,是自己的,南易早就开始提刀赶人了,有多远滚多远。
“哎呀,老马啊,老马,来都来了,收下吧,别伤了和气!”
到底还是马华的母亲,此时出来打了个圆场,主要是红包鼓鼓囊囊,看起来,不少,反正也不认识自家儿子,收了也是白收,人家上杆子送钱,这好事哪里找。
“呦,两块钱,记账先生,麻烦给记一下!”
“请请请,这边坐,孩子他爸,赶紧给倒杯茶!”
十张两毛的票子,把红包塞的是鼓了一点,已经不少了,本家亲戚最多才是一块,更多的街坊,就是几毛。
结婚图的是个喜庆,但礼钱能收的多一点,谁又不会乐意呢!
崔大可是故意的,两块钱出一次风头,特别是在南易面前,那种感觉,旁人不懂。
小事上,崔大可向来不会墨迹,花钱能摆平的事儿,那都是小事儿,他今天,要在这个院子里,让这些街坊们,记住,他这个人有钱,也舍得花钱,喜欢交朋友。
端起了茶杯,稍微抿了抿,眼看众人又开始忙活了起来,没人顾着自己了,崔大可把小皮包往胳肢窝一夹,晃晃悠悠的又回到了灶台边。
“南易啊,我这过来,可都是冲着你的面子,你到现在就跟我说一句话,合适么?”
不远处,看着油头粉面的崔大可,又晃到了灶台,何雨柱长了个心眼,悄咪咪的又凑了过去,耳朵竖了起来。
“是你跟他说的?”
正在切菜的南易,没有回答崔大可的话,而是对身后正忙着刷锅的梁拉娣质问了起来,崔大可不认识这里,这里的人也不认识他。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非逼着他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