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凝懒得跟他废话,只是冷哼道:“你确实该死!”
“本宫给你一次机会,两个时辰之内把陈晓带到本宫面前。如若不见人,本宫便赏你一百大板!”
“听你冒犯本宫在先,就算本宫叫你打死,陛下也没话说。更何况,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狗奴才和本宫过不去吗?”
她上去又是一脚,恶狠狠的盯着他:“掂量清楚自己的位置!”
春喜被踹的摔了个屁股墩,脑瓜子嗡嗡的。
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终于知道手底下那些太监宫女为何不敢动陈晓了。
听人劝,吃饱饭,这小子是真的惹不起呀!
他颤抖下嘴唇,唯唯诺诺半天也蹦不出一个屁。
此刻他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一来就踢到了铁板,还间接性的把皇后得罪了个透彻,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本以为来到了这里是找到了铁饭碗,日后能够平步青云,谁曾想是跌入万丈深渊,还不如自己的内务府总管。
虽然身份要低了一阶,至少说话有人听,也能得到尊敬,一个个拿他当主子。
不像现在,里里外外得罪了个透,往后在这凤安殿里怕是举步维艰。
要是混的不好啊……说不定还能掉脑袋呢!
念及于此,他又长叹一口气。
狼狈的离开之后,他又打听了一下陈晓的事情,听说他伤的不轻,现在去了太医院。
那小子一开始就敢跟他叫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怎么和和气气的把人弄回来才是重点。
正当他惆怅不已时,又遇见了连匆忙回来的来福。
“来福!”
听到有人叫自己,他下意识的回头,撞到春喜那张老脸,瞬间吓得冷汗直冒,
“春,春总管,您有事吗?”
春喜故作镇定的开口:“陈晓现在怎么样了?”
“啊……他现在在太医院躺着呢!”
想了想,又赶忙补充道:“公公放心,咱们下手很重,陈晓绝对不好过的!”
听到这话,春喜的心都快凉了半截。
看似还活着,实际上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他气的牙齿哆嗦,颤抖着手指:“你,你这混账东西,谁让你们下手那么重的?”
“要是把人打坏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来福一脸懵,怎么才离开一会,春喜就变了态度?
也不知刚才是谁在那嚷嚷着“往死里打”,现在还反过来怪他了?
面对疑惑的眼神,春喜也烦躁的不行。
但他好面子,您自然不可能说出真相,只能不耐烦道:
“行了,别在这傻呆着,赶紧跟咱家一起去太医院将陈公公接出来!”
“陈公公”“接”
春喜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反复确认他的用词。
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副面孔呢?
他也不敢问,他也不敢说。
眼看春喜匆忙的走在前头,他只能乖乖跟过去。
……
这时,明月心将调配的药物弄成了药膏,在折返到陈晓身边时,才发现春喜已经不见了。
“方才与你一同而来的人呢?”
“他呀,有事先回去了。”
明月心看他的衣着打扮,也知两个人都是某个宫里的太监。
太监挨了罚,多半都是得罪主子或者上头人。
亲在宫里这种事情也十分常见,她没有多加打听,只是开口道:“药膏已经调配好了,你将裤子脱下,你我先为你上药。”
陈晓倒是积极的点点头,还说了谢谢。
又装模作样的要去脱裤子,可手还没碰到就开始吆喝起来:“哎哟,不行!”
“痛,太痛了!”
“至于那些人下手可真狠啊。我这稍微一动弹就疼,更别说脱裤子。”
陈晓惨叫连连,听的人也十分揪心。
作为医者自有仁善之心,见不得人间疾苦,更何况是这些命苦的太监。
他叫的越厉害,明月心反倒是心疼起他来,却不知这都是陈晓故意装出来的死动静。
她赶忙劝说道:“行了,你先别乱动。”
“估摸着是血肉和裤子粘在一起,还是我来吧,我动作尽量轻柔小心些。”
她将药膏放在一边,连声音都带了几分人情味,听起来很温柔动听。
陈晓却有些心虚了,连忙扭捏道:“明月姐姐,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有何不妥?”
她浅笑一声,“医者眼里病人为大,不分男女。我的眼中只有救死扶伤,没有那些世俗的束缚,你不必忧心。”
虽然这样的心胸确实值得敬佩,可他怂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