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华妃娘娘,嫔妾并非亲眼所见,但是莞常在以及其随行的宫女、太监皆是目睹了那一幕,这才有莞常在受到惊吓,以至于昏厥不醒,此后这件事情被呈报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查验真伪,令真相水落石出。”
安陵容面对华妃,先是将福子之事与自己二人的联系娓娓道来。
说完之后,安陵容见华妃要开口说话,自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便又道:“嫔妾自知人微言轻,本不当开口,只是娘娘点名,嫔妾若不回答,反倒不恭,而娘娘指责之事,嫔妾与浣碧何德何能,敢于污蔑娘娘?娘娘深得皇上宠爱,又助皇后娘娘协理六宫,嫔妾等不过是初入宫闱,对娘娘们只有景仰之情,岂敢行此犯上之举?”
安陵容这一番话说的条理分明,她们根本就没有这个动机与华妃为敌,更没有这个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以至于华妃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
皇后本就想借此事考验一下安陵容的临场应变能力,此时看到她谈吐得宜,进退从容,脸上便又再度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不错,此子可堪造就啊!
“等一等!”
过了一会儿,华妃好像终于找到了安陵容这番话中的“漏洞”,当即便说道:“安答应,若真似你说的这样,既不是有心要与本宫作对,那莞常在何必要走那条路呢?”
华妃刚才把安陵容说的话反复琢磨了好几遍,然后就认为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安陵容不是说她们初来乍到,不敢、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么?
那么甄嬛为什么要不走寻常路,而是挑了这样一条偏僻少人行走的宫道?
华妃此言一出,除了她与其身边的人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余下皇后、剪秋却是都露出了笑容。
安陵容也没想到华妃竟会如此“直接”,她都还没说什么呢,华妃自己就把自己给卖了,这会儿努力控制住了表情,这才没有露出无语的笑容。
“确实,诚如娘娘所言,那条路偏僻少人行,而莞常在之所以会选择走那条路,皆是因为路遇丽嫔与曹贵人,其不愿多生事端。这才会绕道而行,谁知误打误撞之下,竟发现了此事,倘若是我等有心同娘娘‘作对’,莫非能够未卜先知?”
安陵容故意在“作对”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不过华妃显然是没有听出安陵容的弦外之音,更不觉得自己先前质问安陵容的话中有什么问题。
“呵,那本宫倒是奇怪了,莞常在总共也没有见过丽嫔和曹贵人几次,为何就要避开她?还说什么不愿生事,本宫看,这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华妃的音量瞬间拔高了好几度,锐利的眼刀子狠狠剜向安陵容,试图以此来攻破其心理防线。
说实话,这语气,这威势,再结合华妃的表情,换做任何一个刚入宫的妃子,只怕都禁不住她这么一吓。
皇后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都准备开口给安陵容解围了。
在皇后看来,安陵容能够表现到这种份上,已经很让人感到满意。
但如果自己继续作壁上观,安陵容可未必经得住华妃!
可没想到皇后还没开口,安陵容又淡淡作答。
“华妃娘娘虽协理六宫,只怕也是贵人多忘事,不晓得莞常在之前曾打发了一批碎玉轩中偷奸耍滑的奴才,也属寻常。被打发出去的那些奴才中有个太监,名叫康禄海,当时就跟随在丽嫔娘娘身边,莞常在这才想要避开,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安陵容面带浅笑,不紧不慢地解释了甄嬛之损要避开丽嫔一行人的缘故。
华妃听完之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却又无法反驳安陵容。
像这样的小事,丽嫔当然不会跑来告诉华妃,华妃也不会去过问。
“不错,确有此事!”
皇后这会儿也开口了,“莞常在前几日来给本宫请安之时,曾回过本宫,要遣散一批孙碎玉轩中的奴才,本宫当时便应允了,不过那康禄海应当是被退回到敬事房,再等分配才是。”
剪秋收到皇后的眼神,笑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记得,那康禄海原本被派给了端妃娘娘,只是不知为何会拨给丽嫔……”
剪秋嘴上说着不知为何,但背地里的原因,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
还能为什么?
无非是康禄海舔着脸去讨好丽嫔,这才让她把其从端妃那里讨要过来了呗!
不过身为嫔位,却敢打高位妃嫔身边伺候奴才的主意,这也就是丽嫔与华妃走的近,而端妃抱病无宠,又被华妃视作死敌,所以丽嫔才能够成功。
若是搁在平时,华妃听到这事情,还要夸一夸丽嫔干得漂亮,现在却只想骂人!
“丽嫔这规矩是要好好教一教了。”
皇后随口提了一句,又对华妃道:“妹妹身为宫中的老人,也无需对安答应这些新来的姐妹疾言厉色,没的把人给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