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天身影消失刹那,那尊金甲傀儡的拳头便毫无花哨的轰在了楚天先前站立的金精石板上,轰隆一声巨响,不见石板崩裂,却肉眼可见一层骇人音浪向四面八方翻滚卷去,那声势,好似一座山岳撞落入海,卷起的滔天浪潮,前赴后继,层层叠叠。
楚天倒吸了口冷气,还好他机警,若是被这一拳正面轰中,即便他玄体小成,已淬炼出了金枝玉叶般的筋骨,也非得被打断几根肋骨来。
楚天目光快速瞥了眼最后面的绿裙女子,发现这位‘始作俑者’依旧不动如山,暗地里松了口气,这里的机关傀儡还算意气,没有全部一拥而上,那绿裙女子也没有趁火打劫,不然楚天真的怀疑自己能否闯过这条甬道。
楚天双脚扎根于精金所铸的石板上,双脚缓缓移动,一身气势攀至巅峰,同时以《玄体道诀》的炼体功法淬炼从地上倾泻入自己体内的音波浪潮。
先前一番针锋相对,楚天已经大致确定,最开始那绿裙女子一番作为,的确是类似于一种“充能”的手段,如今那尊金甲傀儡接连几拳,虽然气势依旧不比任何魂武四境修士全力一击差半分,可底气却在节节败退,也就是说哪怕他无法动摇这两尊金甲傀儡,也能凭借《御风符》跟《千仞符》的防御手段,以水磨工夫将这两尊金甲傀儡生生拖垮。
实际上楚天根本就没打算能撼动这两尊金甲傀儡,既然楚家老祖让大秦王朝的傀儡大师打造了这两尊金甲塑像,先不说两尊金甲塑像的品秩等级,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是楚天一个小小魂武三境修士可以损坏的,不说别的,就是楚天先前正面的全力一击,将其中一尊金甲撞飞而出,结果连个拳印都不曾留下。
好在楚天跟楚雪一战后,体内灵力比起寻常魂武五境修士都不差,《御风符》更是已经登堂入室,用起来得心应手,眼下倒是犯不着担忧。
又是
接连两拳,其中一拳跟楚天的拳风轰在一起,如洪钟大吕的气机再次在甬道震动。
……
刑罚殿外,后山的一座古亭之中,一声叹息蓦然响起。
一名身穿粉红长裙的少女坐在一条长凳上,双手环胸,两只脚不停的在空中来回摆荡,嘟囔着嘴道:“大爷爷,那两尊雕像也太不济了吧,上次你让我偷偷进去的时候,可是被打的鼻青脸肿,怎么眼下连楚天那家伙的衣角都碰不着?说实话,你是不是偏心?要是这样下去,别说三天了,只要一天,那家伙就能活蹦乱跳的从里面跑出来。”
少女身侧,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眯眼盯着眼前一片水幕般的光影,老人看着楚天在两尊金甲傀儡之间左逃右窜,嘴角带着一抹和煦笑意,听见少女的埋怨,嘴角抽了抽,瞪眼道:“你大爷爷我是那样的人?不过也真是奇了怪了,那小子的的确确就是魂武三境修为,两尊金甲塑像已经达到了魂武四境的境界,按理说不应该这么轻松才对……”
刑罚殿,本就是楚家祭祖禁地,除却中间祖坛,东西南北四方殿阁,都是楚家老祖当年留下的试炼之地,只是依据组训,除非是能在二十岁前踏足魂武九境,才有资格启动禁地试炼,否则九死一生。
正因如此,这二百年来,楚家从未真正动用过刑罚殿,甚至不为家族弟子所知,哪怕是楚天此刻面对的刑罚殿,也只是最基本的考核。
少女看着那两尊金甲傀儡被楚天耍的团团转,气咻咻的冷哼了一声,原本还等着三日后跑去狠狠的笑话一顿那混蛋,眼下看来是没戏了。想到这,少女顿时没了兴趣,起身向山下走去,身子轻盈,婀娜多姿。
老人目光看了眼走出古亭的少女,目光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笑意,身为楚家大长老,他自然清楚刑罚殿的所有秘密,当年的雄心壮志,便是想要真正通过刑罚殿,带领楚家重新走向大
秦,甚至是走向东玄州,可惜他到如今都没能突破魂武九境。
这跟自身资质有关,又何尝不是跟家族底蕴有关。
其实这刑罚殿,也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只是老人知道,有些事情,哪怕有一丝风流传于世,明明没什么,也会被传的近乎神迹。而眼下的暮霭城,韩、林两家之所以百十年来对楚家虎视眈眈,这底下的暗流汹涌,有很大一部分就是这刑罚殿的传言所致。
老人叹了口气,年轻时追求武道,只留下一个子嗣,甚至每次走出家门,都是十余年不见踪影,想来真是愧对孩子他娘亲,想到当年那会,自己孩子他娘也体谅人,每次见自己回家,都是默默的坐在自己身边,当自己离开的时候,也是站在家门口笑着相送,那个武道资质连平平都算不上的女子,从未有过什么怨言,最后一次他出门,那女子没有等来自己,便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老人心头微微疼痛,不知为何,每次看见那叫楚惠的丫头,都好像看见年轻时候的她。
家族很少有人知道,老人为何会如此关照一个支脉子弟,最多也就是以为那叫楚惠的少女,武道资质让老人欣赏,或者背地里调侃一下楚辉大长老跟叫楚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