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白发的慕容雁南脸色阴沉,就要滴出水来,心中估量盘算自己是否要亲自出手,楚天死与不死,对城主大人是无关紧要的,这是他来此地之前,城主大人亲口说过的话,虽然城主大人最后也曾感叹,说是好一身浓郁天机武运,这得是多大的福缘才能承受的起。
慕容雁南对于城主大人的这句无心之言,可谓是细细咀嚼了一路,只是依旧犹疑不定,最后的结论,自己还是等等的好,不要过早下结论画蛇添足,拍马迎合,曲意逢迎,有些时候的确能让人顺风顺水许多,可无畏的去揣摩他人心思,关键是还揣摩的没有道理,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慕容雁南脸色阴沉,只是不说话,酒楼大堂再次陷入诡异的沉寂,刘婷那娘们是必须要死的,这不是表面上看去的这般简单,而是城主大人十数年来的心结,没做成,不至于会落下口风,做成了,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奖赏,再者就是酒楼中的余杭等人,也得死!
画地为牢,截江断流,画的什么地,结的什么牢,断的什么江,不就是龙骧城这方圆几万里地脚的武道气运,不然那位城主大人,为何会动不动就对外宣称闭关五年十年的,在闭关的时候,更是对龙骧城山上山下的武道修士,对这些人所谓的窝里斗乐见其成。别人不清楚,实际上身为秦江天的心腹之一,慕容雁南清楚的很,城主大人以灵纹师炼化的灵纹符箓隔离出天地空间,造就十余年一次的‘入围’试炼,归根结底,只是另一道神通术法的障眼法,其目的便在于搅动龙骧城方圆数万里的武道气运,使得人间气运如龟缠蛇,好让城主大人以秘法汲取吞噬,慢慢反哺自身的武道根邸。
用句好听的话来讲,这便是
所谓的‘希言自然’,武道之外,一切皆是虚妄,道心之处,则尽是脚下路途,只要求得一个问心无愧,即便以龙骧城数万里人间气运为根本,又如何?可若是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便难免有视他人性命为蝼蚁草芥的嫌疑。
至于龙骧城那位叫秦江天的城主,对于自身武道,显然已经走上了一条近乎执念的道路,凡夫俗子,本就与蝼蚁无异,如此说来,我以千万蝼蚁之性命成就一人之武道正途,有何不可?这也是秦江天这些年来高座城主府,看万里江山风云诡谲,甚至不惜亲自培植一些佣兵或者三流宗门势力,看那些人在烂泥塘里相互摸爬滚打,只要秋收之际,自己亲自命人画下一方雷池,等着自己收割散入天地间的气运。
就像这次的‘入围’,原本还需要养上一段时间,只是被楚天横插一脚,没办法,只能提前布局,但让秦江天有些惋惜的是,上面明明白白的告诉过自己,对于楚天的考验,不能太过火了,所以秦江天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这么一大块肥肉在龙骧城转悠,虽然秦江天已经隐晦的给慕容雁南一些提醒,却依旧不敢做的太过,若是楚天自己运气本事不济,折在了此处,即便是青云阁本部,也不会理会之后的事情,可要是查探出是自己暗地里出手,他一个秦江天,还没有那种胆魄跟底气。
楚天看白发老人脸色阴沉变幻,笑意盈盈转头看向神色惊悚的余杭两人。
脚尖轻轻一挑,将刘振那虬壮身躯踢到那名身穿绿锦绣花裙的女子脚下,眯眼笑道,“先前听说是你的姘头?还给你,不成敬意。”
女子脸色惨白,双手不住颤抖,十指金针,不断震颤,好似在呜咽哀鸣。
楚天咧了咧嘴,平淡道,“连
一声谢谢都不知道说,白费了我这么一大片好心。”
余杭脸色凝重,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女子,沉声道:“事到如今,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余杭一脚轻轻踏后,背脊自行弯曲,周身灵元激荡之后,只见手中那柄已经与武魂法相融合的雪白钢刀,更是璀璨如月华流淌,刀意惊人。
不但如此,余杭眉心处,更有一轮半月形的刀虹浮现,好似灵韵纹身,散发出一股浓郁的冷冽气息,比起手中那柄雪白钢刀,更让人心神发寒。
白发老人重新做回长凳,脸色凝重。
他先前重新思量了一番自己临走前城主大人的话,眉心没由来的渗出一丝冷汗,细思恐极!
城主大人的原话是,这场提前的收网布局,有上面人的意思,所以即便我已经半只脚踏足了元婴境,也不好过深的插手其中,一个是没有用,另一个是容易暴露了自己的武道根本,这个是所有武道修士安身立命的关键所在,至于你慕容雁南,只要帮我好好盯着便成了,若没有什么异样,自然再好不过,否则可以临时决断的,因为这场打杀的生死局面,最终需要看看那个年轻人的实力跟潜力,当然,最关键还是在心性上。
秦江天说完这些之后,沉默了半晌,对着慕容雁南叹息了一声,说是这样的天骄俊彦,若是能收入门中,武道传承气运相连,哪怕不用传道与观道,自身的武运跟所在的武道都会水涨船高的,实在是想不明白,青云阁那位心里在想什么。
秦江天最后才是抬头瞥了眼天空,留下了那句感叹,说是楚天身上好浓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