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皲裂出一个巨大坑洞,那具纤瘦身躯,更是全部嵌入坑洞中,生死不知。
一场生死大战,整个酒楼大堂早已变为一片狼藉,便是
紫狐傲然所在的大堂角落,也是桌椅翻飞,慕容雁南更是早已起身,站在了一处断裂的酒楼墙壁上。
慕容雁南眯起双眼,面带微笑,依旧没有出手的迹象。
这位白发老人,好像真的只是来这里看一场热闹。
慕容雁南脸上泛起一抹失望,淡声道,“余杭,你们好歹也是踏足了神桥境的武道修士,竟被一个不足魂武九境的后辈打杀成这副惨淡模样,丢不丢人?便是今日能侥幸活命,我要你们有何用?”
白发老人话音落下,双手在袖中不断弹指,有一根根晶莹丝线不断颤动。
白发老人似乎为了掩盖袖中动作,故作恍然道,“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怪不得你们。当初你们之所以能踏足神桥境,本就是走了一条羊肠小道,而咱们这位楚公子,可是东海之滨方圆三千万里,嗯……不说第一,至少也是能排入前三甲的楚侨人物,落得这么副凄惨模样,理所应当。”
紫狐傲然看向白发老人,皱了皱眉。
尽管那种灵韵流转的涟漪波动很是淡弱微妙,可这位在剑道上已经化形入精妙的男子,仍旧觉察到了一丝端倪。
楚天瞥了眼拄刀在地的黝黑男子,呵呵笑道,“怎么说?”
楚天瞳孔蓦然一缩,只见慕容雁南身侧,一名黑色劲装的青年男子,身影如鬼魅蓦然消失不见,再出现时,便是楚天都瞪大了眼睛。
那位以刀拄地,急剧喘息的黝黑男子,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一只手掌透心而过。
让楚天瞳孔收缩的是,在那黑色劲装男子手心,有丝丝缕缕的血色雾气如蛇攀爬,融入他手掌之中。
这位草堂佣兵团团长,肤色黝黑的虬壮汉子,只是挣扎了一下,便气绝身亡。
楚天叹了口气。
人心悬反覆,最是不可信。
那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将一只纤白手掌从余杭胸口抽出,往前一推,躯体便瘫倒在地,年轻男子抬头看了楚天一眼,轻声笑道,“我叫庚,半步神桥境,只是比起先前那几个废物,武道根邸应该要坚实不少。”
他在身上擦拭了一下手掌,笑容灿烂,说了一句让楚天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只要不是神桥境小成的武道修士,便算不得违规,你身上的那份武运,虽然会浪费很多,可真的很让人眼馋。”
年轻男子有些无奈,“不得不说,若是对上全盛的你,我一定也不是对手,不过这半天的厮杀,想必你体内灵元消耗不少,尽管有
几分不光彩,可这天底下,只有成王败寇这么个说法,可没人去问你是如何赢的。”
楚天跟着呵呵一笑,“你虽然话很多,不过这话说的倒是没毛病。”
……
……
龙骧城中央,一座极土木之盛的辉煌府邸,一名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皱眉看着眼前一片悬停空中如水纹的涟漪。
涟漪之中,有一行行密密麻麻如蝌蚪般的撰文隐隐烁烁。
这位身穿青衫头戴高冠的中年男子屈指一弹,将手中几根晶莹剔透的丝线崩断之后,随手打出几道涟漪,有灵纹一闪而逝。
中年男子身后,一名灰发老者脸色肃穆,有些犹疑不定,沉声问道:“当真要如此?斩杀那人,可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麻烦,除了有可能让你我修为百尺竿头,并不见得会是多大的福源。相反,一旦踏足了元婴境,短时间内必定会有诸多麻烦,到时候就怕有心人看出端倪。”
面如冠玉的秦江天,正在摩挲手中的一枚光华玉珠,如男子细致抚摸心爱女子的光华肌肤,面对老人的质疑,并没有半点怒意。秦江天突然皱了皱眉,抬头望天,在他背后,隐约能看到另外一道虚影若隐若现。
秦江天作为龙骧城方圆数万里的霸主,半只脚踏足元婴境,而且若不是当年一步之差,现如今早已是有望在元婴境走上很远的存在,当年在青云阁那方‘北湖福地’,古稀之年的秦江天曾有过天大福缘,获得了一门武道灵诀,尽管只是半部残卷,可是在秦江天数年体悟之下,仍是抓住了一丝武道真谛,能够以秘法汲取武道修士陨落之后,溃散于天地尚未消散的武运气机,正是那个时候,秦江天的武道修为青云直上,短短数十年,便由神桥境攀升至丹河境巅峰,这还是秦江天特意压境的结果。
外人更难以想象的是,武道不断攀升的秦江天,武道根邸也如那白发老者,开始一步步转为青壮,少年……然后经过武运气机的再一步捶打,更加浑厚殷实。
只是世上极少有十全十美的好事,再次经过数十年闭关,破关而出的秦江天,依旧未能破开元婴壁障,这才领命前来龙骧城,成为一城之主。
一开始来到龙骧城,秦江天便开始大刀阔斧,整治方圆数万里山河,使得原本杀伐四处可见,硝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