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修为打落至丹河境,至此以后,十年光景跌落神桥,从此销声匿迹。
对于一笔道人,在整个青云阁一直都是一道定海神针的存在,否则秦江天这些年所作所为,也不会步步为营,处处算计。
只是秦江天千算万算,那个在青云阁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存在,这些年只有传闻收了一位关门弟子,再无别的
声音传出的老家伙,为何会亲自关注一个从东海之滨走出来的后辈?
灰袍老人悄悄抹了把额头汗渍,自己在龙骧城谋划这么多年,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百年大计。
如果早知如此,自己好好算计,仔细运筹帷幄的谋划一番,不是不可以动些手脚,只是眼下,原本只是觉得那道目光虽然来自青云阁,却不至于让自己忌惮,可既然事已至此,秦江天自然不愿意再去多打楚天的主意。
百年谋划,已经失败过一次。
这一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可在这个过程中,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必须谨慎再谨慎才行,所有的布局,只能一步步仔细落子,可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以龙骧城方圆数万里武运为根本,淬炼自身武运,本就是被青云阁宗意所唾弃之事,毕竟是要以寻常武道修士血祭之法,将自身武运散于天地之中,才得以火中取栗。
若不是自己这些年所作所为,明面上都在大的规矩之下,青云阁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灰袍老人沉吟片刻,视线偏移,看向眼前这位中年儒士,面带笑意道,“还望聂巡使在阁主面前多提点提点了。”
中年儒士笑道,“这是自然,”
灰袍老人想了想,问道,“素闻阁主大人久不过问外事,不知那叫楚天的后辈,怎会引起阁主他老人家的兴致来了?”
东海白泽山脉武运横生,秘境现世,虽说在东海之滨引起了不小轰动,毕竟龙骧城相距千万里之距,青云阁又有意遮瞒,秦江天致力于龙骧城武运布局,自然不清楚其中缘由。
中年儒士眯起眼,“这可就不是咱能过问的了。”
灰袍老者赶忙点头,“聂巡使说的对,阁主大人一向神鬼莫测,岂是我等可
以随意揣夺的。”
中年儒士淡然一笑,“如果那叫楚天的小子能走出此地,王执事倒是可以引为上宾,请到府上去坐一坐,指不定便能结下一份善缘。”
“相信你也知道,阁主大人这数十年来,就只是收下过那位叫剑一的弟子,能被阁主看中,无论如何,都是值得王执事去押注的。即便是押错了,无非是赔上一顿酒菜而已,对你王执事来说,还不是随随便便从指甲盖里都能挤出来的。”
灰袍老人抱拳笑道:“聂巡使指点的是。”
中年儒士自顾自说道,“阁主大人修为通天,据说早已是半只脚摸索到了那道龙门,王执事什么时候也跟你那位爱徒说说,别只是在龙骧城闭关,有时间也去青云阁走动走动,指不定福源自来,也就一步踏入那元婴境了。”
“咱们阁主大人前段时间就曾现身过一次,说是武道除了修本心,还在与一个修缘法,咱悟性不行,也没听出来什么门道,倒是云海峰有一位后辈,灵犀所致,接连破了三境。好生令人羡慕。”
灰袍老人眉宇微蹙,心念一瞬百转,犹疑不定,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无缘无故跟自己说这些,两人当年虽说关系不算多差,但也说不上有多好,不过是萍水相逢点头致意而已,难不成自己这些年的谋划已经被青云阁那边发现?这也不可能,若是如此的话,他秦江天怎么可能还坐在那里。
中年儒士说完这些话后,笑着说既然有王执事亲自盯着,便不在此多此一举了,还是早早返回宗门复命的好。
灰袍老人看着眼前那层淡弱细密空间涟漪,紧紧皱眉。
远处,一位中年儒士凭空出现,冷笑道:“话已至此,希望你不要做得太过火,尤有回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