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侧身躲过,同时双手顺势合拢,不见剑出,却有剑虹倾泻而下,是原本环绕楚天周身的那些流萤剑纹,在楚天双手合拢之时,瞬息凝聚一起,融为一柄晶莹流转的巨剑,如碎裂虚空横空出世。
楚天自然不会傻到只以自己一身灵元拳意对敌,只是武道之中,最是讲究一个用心专精。
楚天所有武道战技中,除却《形意拳》,便是从剑一那偷师推演而来的灵纹剑阵杀伐最强,可想要破开眼前这老头身前的灵罡壁障,仍是不够。
如此以来,楚天便要放弃大半防御,赌上一赌。
事实没有让楚天失望。
在那一道凝聚成型的灵纹巨剑斩下之后,慕容雁南周身那如血龙游走的血色气流,终于被撕裂开来,在慕容雁南胸口有一道血痕飚射而出。
慕容雁南身体顺势后滑,向空中飘荡而去,身体如陀螺旋转躲过那一道灵纹巨剑,双脚在空中接连踏步,飞跃出十数丈后,悬停虚空,望向楚天,阴沉笑道,“不简单不简单,先前弹指一剑未能破开我额头护体灵罡,
便知道以精纯剑意开山而行,只是你这四不像的剑意,是跟随学的?”
慕容雁南微微蹙了蹙眉,对胸口那道血槽置若罔闻,继续讥笑道:“不得不说,你的武道资质跟心性都是我平生仅见,可若只是这样,我劝你还是不用白费力气了。”
慕容雁南眼角余光瞥了眼一处空旷之地,心里暗自叹息,秦江天那老东西还是对自己不放心,既然如此,他便不急着将楚天斩杀于此,淡声道,“你还有什么压箱底的本事,尽管使出来便是,可别怪你慕容爷爷没给你机会。”
楚天咧了咧嘴,凭借先前那一番攻击,的确算是楚天功伐之中杀力最大的手段,虽然不能对慕容雁南造成致命威胁,只要能破开这老家伙周身壁障就行,楚天内视看了看自己丹田内已经消耗过半的灵元露珠,甚至有两朵武运金莲都出现了萎靡迹象,不过楚天相信自己凭借这般近乎泼妇骂街一般的疯狂打法,便是神桥二境,也未必吃的下。
楚天呵呵一笑,第一次说话,歪了歪脖子,轻声道,“我的确没多少压箱底的本事了,但是先前那一剑,既然能破开你的防御,便说明我还有赢的机会,你能避开挡下我这一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挡下我接下来的十剑百剑。”
慕容雁南哈哈大笑,嗤笑道,“十剑百剑?你小子脑子坏了不成,不说先前那一剑的掌风和拳印,只说那一剑,虽说是将剑意强行提升到了一个极致,可这其中所消耗灵元,怕是寻常初入神桥境的武道修士都未必吃得消,你再来十剑百剑试试?”
楚天咧嘴一笑,“试试便试试?”
慕容雁南脸色骤然冰冷,以他为圆心,方圆十余丈内,血河滚滚,手中那条血色长刀更是凝聚出一团刺眼光芒。
慕容雁南眼神冰寒道,“这些年我汲取天地武运,用以凝练自身武道根邸,淬炼自身武魂法相,几次差点误入歧途,幸得这条镇魂血河相助,你如今能死在我这镇魂血河之中,也算死而无憾了。”
话音落下,慕容雁南周身那条血色长河如天罗地网,一瞬形成无数鲜红血蛇向楚天汹涌而来。
血色漫空,在空中游弋不止。
楚天瞳孔收缩,下意识向后急掠而去。
那些血蛇中,好似弥漫有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幽怨之力,好似囚禁了无数的幽灵魂魄,呜咽哭啸。
慕容雁南眉心如开天眼,一道殷虹血线,与虚空那些血蛇遥相呼应。
以武道修士身躯体魄为池塘,类似于养蛊之法豢养天地武运,以秘法圈禁天地,使得武道修士相互杀伐,武运弥漫其中,虽然能填充自身武运不假,可终究是一条近乎魔障的羊肠小道,只不过慕容雁南找到了一个让自己心安理得汲取所谓武运的借口而已,可积劳成疾,万物有灵,长期以往的积怨加身,如何能登顶武道,去饱览天下那波澜壮阔的武道盛景。
慕容雁南身在樊笼内,尤不知自己这些年来武运一步步夯实,修为却好似陷入泥潭,为何极难精进。
楚天身影一瞬十数丈,很快便退到此方小天地的
壁障边缘,接连经历几场厮杀,一身青色长衫早已破碎不堪,只是楚天神色依旧静如止水。
脚踏虚空悬停而立的白发老人,周身血浪翻滚,死死盯着眼前那武道天资让人心生嫉妒的年轻人,生硬道:“事到如今,你还强装镇定?”
楚天弹了弾青衫衣襟,笑着摇了摇头。
血蛇翻滚,在血蛇之中,有一条血龙般的长虹,所到之处,天地黯然。
楚天闭上双眼,轻轻呼吸一口气,头顶一副山河画卷缓缓展开。
走万里山河一口酒尽,吐一腔豪气肝胆昆仑。
在不久之前,楚天曾以那副《山河图》吸纳镇压余杭本命书卷内气机长龙,殊不知楚天魂武画卷,更是一副可包容天地山河的海市蜃景。
楚天睁开双眼后,如漆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