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早已刻在可骨子里,抹不去。
就像是此刻挂在胸口的那枚青玉福地佩,里面收藏着许多没了用处的老物件,都像是楚天一步步走来的经历见证,成为独自一人仰望夜空时最能宽心的念想。
在暮霭城中的十年隐忍,别的不说,楚天的耐心是真的好,加上这一路行来所见素闻,让楚天对‘慢慢来’这三个字,更是有独到体会,所以哪怕大半个时辰都没钓着一条鱼,楚天还是乐得享受这份山野清新。
天色已暗,朱红依旧没有醒来迹象,楚天便收起了鱼竿,独自在茅屋周围逛荡,按照轩辕青青的说法,魂武九境跟神桥境之间的那道桥梁,若非迫不得已,最好要讲究一个水到渠成。
机缘所致,神意圆满,才是自然。
楚天抬头看着夜空明月,周围有点点星辰,若隐若现,耳畔清风带着些许寒意,让人头脑清明,楚天微微皱眉,在思考魂武九境之后,神桥境的武道功法,同样是轩辕青青传授给楚天的武道秘诀,口气极大,说是神桥境修炼到极致,体内那道神桥,便能够与天地架起一座真正桥梁,使得体内灵元气机循环不息,与天地共存。
只是让楚天无奈的是,根据武道秘诀对体内气机以及灵韵运转方式的介绍,若想达到那种神桥极致的境界,怕是跟登天无异,除了在修炼过程中要讲究一个心神合一,大梦春秋,还要同时贯穿体内所有神魂窍穴,让体内气机达到心随意动的运转程度。
关于神桥的构建,楚天早有了解,甚至于当初在白泽秘境,在那位高大老人的灌顶相助下,自己早已贯通了数十道体内窍穴,可想要沟通所有窍穴,让体内洞门大开,于天地融为一体,楚天还是觉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地何其大,如此行径,就好比要让自家门口的一小座池塘,跟
滔滔东海融为一体,岂不是会被吞没的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楚天轻轻一脚踏地,身形蓦然斜掠,脚下流云飞渡。
不远处,突然有风雷之声响起。
很快,两道身影快速掠来,所过之处,山石崩裂,灵元激荡。
楚天微微一愣,为首一人,竟是之前在山脚下那位背负长剑的年轻男子,左臂在肩头被齐齐斩断,鲜血淋漓,身上衣衫更是破碎不堪,年轻男子看见楚天后,先是阴沉皱眉,却并未有改变方向的想法,依旧笔直一线,冲撞而来。
在年轻男子身后,是一位身穿淡紫长袍的高大中年,一身灵元气运如狂风激荡,只是神色之中,同样能看出已是濒临油尽灯枯的惨烈状态。
楚天想了想,上前一步,正要说话,便听那年轻男子沉声喝道,“我乃南青沈家之人,小兄弟你若能出手相助一二,替我斩杀身后此僚,我南青沈家,必当重谢。”
紧追而来的高大中年男子,紧皱眉头,之前一场大战,早已是杀红了眼,双眸猩红,他心里清楚,眼下状态,哪怕是一名寻常的魂武九境修士,对于他跟那叫沈青的家伙来说,都有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事已至此,即便已是强弩之末,纵然会粉身碎骨,也绝不能让沈青安然离去。
楚天一手捂住额头,原本只是因为朱红在前方茅屋修炼正直紧要关头,这才想要上前阻拦劝诫一番,不想那模样俊俏玉树临风的家伙,竟然是南青沈家之人。
楚天另一手双指并拢,周身灵韵好似湖水荡漾,从武魂法相中攫取一道金色流萤,向冲撞而来的年轻男子丢去。
之后楚天手中多出一柄火红短刀。
一刀斩去。
天地火纹弥漫,那位身受重创的年轻男子被‘镇字符’束缚得前冲滞缓,心中暗道不好,刚要有所动作,一刀刀虹就当头劈下。
血光飞溅,一身气韵早就凌乱不堪的年轻男子,眉心处直接被劈斩出一条血槽沟壑,当场死绝。
楚天收起手中短刀‘明法’,望向那位紧随而至的淡紫长袍男子。
后者来到楚天跟前,看了眼被一刀劈裂眉心的沈家少主,心神震惊,虽说沈琼早已身受重创,可毕竟是一位半只脚踏足丹河境的武道修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竟被眼前青年人简单一刀就斩杀在此,只是这位一身淡紫长袍的中年男
子咽了咽口水后,虽是满腹疑惑,依旧抱拳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
楚天笑着看了淡紫长袍男子一眼,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何况南青沈家,这些年来所作所为早已让人神共愤。”
中年男子脸色肃穆,“小兄弟竟然也是侠义之心,顾某佩服,不知小兄弟可有空闲去我府上一座?”
楚天呵呵一笑,“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就这样邀请我去你府上,是不是不太好,放心,若非你一路追杀加上之前惨烈一战,我可不会有机会捡这最后一刀,东西我不要,这一刀十枚月华石,如何?”
行走江湖,人心难测,意外难料。
福祸不过是在一饮一啄间。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