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我在,没事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可不信姬鞅那老家伙真的没有后手……”
虚空之中,诡天神色阴沉,扫视下方。
一层紫黑雷云就像一只倒扣而下的大碗,将整座苏家府邸尽数包拢。
苏家子弟,心神惨然,面对一位元婴巅峰强者的恐怖威压,终于有人再难以守住心神,眼中开始燃起一股愤懑之色,随后慢慢演变,化为愠怒恼火,而且这种心境愈演愈烈,不断攀升,好像苏家今日所遭受劫难,都要归咎于老家主的一意孤行,若非如此,他们苏家岂会面临这般绝境。
一些苏家子弟终于按讷不住,生死一线间,总有人贪生而怕死,就好似人之本性趋利而避害,即便是潇湘苏家,也难以幸免。
一身黑袍的中年男子眼神玩味,在他眼中,苏家那股无形气运好似细水流淌,清晰可见,只是原本疏密有致的一条条气运溪流,逐渐扭曲,很快就开始四处蔓延婉转,最后乱作一团,甚至在细流之中,还出现丝丝缕缕的暗淡浑浊,中年男子讥笑一声,水至清则无鱼,搁在哪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此方天地,你苏家偏偏想要特立独行,可不是要落得个家族覆灭的惨淡下场?人心善恶两面,看似是两个极端,可落在实处,真能泾渭分明?就像行走天地,气运机缘,有善恶,有福孽,谁也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就是武道攀升的诱人之处。
中年男子扯了扯嘴角,有些可惜,事到如今,即便苏家子弟愿意交出山河玉玺,其实也于事无补,最终也难逃家族覆灭的凄惨境地,不过他倒是可以考虑让眼底下这群蝼蚁死的痛快一些。想到此处,他双手如勾,低头凝实天地间流转的气运溪流,平淡道,“给你们半柱香时间考虑如何?”
一名支脉出身的老人终于忍不住心底压力,站出身沉声道,“苏浩然,你若还想苏家保存一些香火,就赶紧将那枚‘山河玉玺’交出来,否则整个苏家今日必定在劫难逃。”
老人话音落下,便在苏家子弟中引起一
片哗然,齐齐将目光向苏浩然望去。
苏浩然沉默不语,脸色阴沉。
苏浩然身后,苏婉清踉跄起身,目光冰寒看向老人,怒声吼道,“那是爷爷用性命守护的东西,你难道要违背爷爷命令?”
老人皱眉看了少女一眼,冷笑道,“我苏家男儿尚在,还轮不到你一个丫头片子说话,若不是你一身气运被玄煌大帝盯上,我苏家岂会聚拢半国文脉,岂会走到这一步?”
苏婉清俏脸惨白,浑身颤抖,死死咬着嘴唇。
老人得势不饶人,目光逼人望向苏浩然,“苏家历经数百年积累,辛苦经营,才有了如今底蕴,苏卿当初散尽一身气运苟且偷生,如今又一意孤行,这是置我苏家于死地,你苏浩然若依旧不知变通,我苏家覆灭之后,你有何脸面面对我苏家先祖?”
见苏浩然沉默不语,老人讥笑一声,继续骂道,“那叫楚天的小子,一个外人,这才来多少天,便能调转我苏家文脉气运,若说不是苏卿暗中相助,若说那小子对我苏家气运没有丝毫觊觎,你苏浩然相信,我是断然不会相信,他苏卿一意孤行,以身祭天地,我不说什么,但是如今他苏卿已死,你能护得住整个苏家?难不成真想眼睁睁看着苏家子弟惨遭横祸?”
老人身后,十数名苏家子弟纷纷站出。
苏浩然依旧沉默不言。
亭台之上,气氛凝重,犹胜天地紫黑雷云。
沉默许久,苏浩然终于开口,看向老人沉声道,“三叔爷,我苏家能数百年传承至今,便是谨遵先祖遗训,立身立命立本立心,如若不然,何来我们苏家‘清韵文风’,如何能让方圆千里气运所向?若是今日苟且求全,即便能侥幸存活,武道根本崩塌殆尽,心境破镜再难圆,难道就是你向看到的结果?何况我爷爷为了整个苏家刚刚神陨天地,你就说出这番话来,有何资格来质问于我?”
老人冷声讥笑,“我有何资格?你说我苏耀有何资格?我倒还想问问,若今日所有苏家子弟尽数陨落于此,即便你守得住先主训诫,又能如何?又有何用?”
不等苏浩然继续说话,老人眯眼哼道,“我不得不承认,你苏浩然是我苏家雏凤良才,打小被誉为独占独家半壁气运,我也愿意敬重你几分,可你若还如此固执,一意孤行,就不要怪
我欺负你这个晚辈了。”
话音落下,老人一身气势陡然勃发,他苏耀身为苏家族老之一,虽说后半辈子从未出手与人过招,但是当年能一人走遍青云天下半壁江山,当真只是跟苏卿一样武道崩塌,只会对人口诛笔伐?
一直站在人后沉默不语的虬壮汉子眯了眯眼,这才慢慢穿过人群向前走来,他看向一头白发的佝偻老人,双眸瞳孔竖直一线,好似明月高悬,淡声道,“谁敢违背主人遗愿,死。”
轻描淡写,蓦然寂静。
佝偻老人脸色铁青。
苏浩然向虬壮男子抱拳躬身,本身龙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