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下一个东玄大帝。
自知,自知。
自知者明,知人者智。
天底下的聪明人很多,太多,但是聪明的笨人,很少。
楚天深吸了口气,只觉得口干舌燥,难怪都说武道登高,修力容易修心难,甚至太多的人根本不愿意去修心,或者走那条最简单的路。
楚天睁开
眼,抹了把额头冷汗。
怔怔出神。
沉默片刻,楚天还是安慰自己,慢慢来,不急。
只是有些事情,一旦临近关口,不是急不急的事,嘴上说着不急,心里如何能不急?
楚天只得摇了摇头,知易行难,也分大小,这该如何是好。
可静下心来想一想,便是急了,又有何用?
换句话说,知道没有用,一样急。
最后楚天只能取出那座飞来峰,停下心里那些繁杂念头,取出月华石缓缓炼化成浓郁灵韵,滋养这座手掌中的青山秀水。
楚天就这么坐在桌旁,盘腿而坐,一手拖腮,静静望着吞云吐雾的小小山峰,希望自己哪天能快而有序,不用有这么多顾忌。
很快就要拂晓时分,坐忘修炼了一夜,楚天第一次感觉有些疲惫,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走到床畔仰头倒下,安静躺了一个时辰,这才再次起身,走出酒楼息站。
走出酒楼息站,楚天伸了个懒腰,放松了一下心情,原本打算继续东去,最后决定还是在这座乾源城继续走走看看,乾源城虽说不大,甚至于那位城主才只是初入丹河境的武道修为,不过数百年来,据说哪怕城外十里乱世大战,城内依旧安享太平,对于此,说是那位名叫昕元的年轻人,在数百年前化虹远去后,数十年文风深入人心,还有说那位年轻人当初离开之际,留下了一道文运传承,等着有缘者到来,一旦在城中心生觊觎之心,便会遭受天雷劫罚,当初就有一位张狂至极的武道修士,据说以极其玄妙的神通手段,在城内刻画了一座座的灵纹大阵,皆是以上古流传的道德文章和锦秀诗篇问阵基搭建而成,想要看看当年那位名声煊赫的年轻人,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样神迹,然后那个张狂家伙便在城头枯坐了十天十夜,具体经历了什么,也无人知晓,反
正最后倒是没见有什么天劫雷罚,那人倒是摇身一变成了乾源城守门人,直到百年之前才说是完成了约定,摇头叹气的离开。
若非那人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元婴境强者,并且所修武道跟文运没半点牵连,怕是都有人开口大骂故弄玄虚,指不定当初那年轻人便是他,以这种手段骗取人心,汲取那份冥冥之中的气运。
楚天走在街道人群中,看着人来人往,心里感慨万千,本是一趟闲来无事的散心之行,到头来还是难逃窠臼,看来就是劳心劳力的命。
从清晨到黄昏,再到清晨,哪怕楚天脚步再慢,也又走完了一趟城池每一条街道,有些事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升起一种念头,因果因果,会不会冥冥之中有一个自己,在背地里看着自己前行,每当自己就要忘记什么的时候,他便会出现提醒自己那些陈年旧事,还是说那些陈年旧事真的会自己往上爬,不管埋藏的多深,都会在某一个时刻,浮上心头。
因为楚天又开始想念自己爹娘眼里那抹温和的笑容了。
人生往往如此,走走看看,便不知不觉的与许多人分离了,有时候想着既然已经分离了,那距离下一次相逢,也就不远了,所以既盼着下一次相逢,又害怕相逢的到来,因为一旦相逢,就意味着下一次的分离,可是不管害怕与否,其实都是很美好的事情,因为那都证明心里的念想还在,但是有些时候,一旦分离,便再也没有下一次的相逢。
楚天一开始很怕这种伤心,现在也怕,但走了这么远,却没有那么怕。
只是不知不觉多出了一种更怕。
他怕在不那么伤心中会多出一种遗憾。
楚天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已是泪流满面。
他深吸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转头望去。
肩头,好似有一个少女,眼神清澈的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