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不能干涉,虽说同样都是青云阁弟子,毕竟山头林立,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一些秘辛也只有杜家子弟清楚,至于姬原为何会知道,也是一次偶然机会,跟杜家一位叫杜昌的人做了笔交易,而此次试炼,实际上便是双方的一次约定,各取所需。
楚天听到这,问道,“除了你和杜家的人,还有没有人参与其中?”
姬原咽了口血水,沉声道,“除了我,司马家和孤独家的人也都有人知道一些,毕竟此地的上古龙气,即便是元婴境强者也会垂涎。”
楚天皱了皱眉,“是司马家和孤独家的意思?”
姬原摇头道,“自然不是,司马家和孤独家以及我们姬家,毕竟都是青云阁四大主
脉,当年和阁主之间的约定还是要作数的,只不过对于后辈之间的这些谋划,即便是阁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退一步来讲,即便没有我今日谋划,这份机缘也终有一天会落在别人手里,至于其中的阴谋手段,无非就是天灾人祸,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青云阁各脉之间的默契,毕竟不管是一国疆域,还是一宗之地,都少不了重名重声重利重益的人,君王宗主也需要哪怕是浅薄的驭人之术,就像此地的这份机缘,只要面子上说的过去,能让青云阁各脉之间乘兴而来尽兴而归,日后还能有一批中流砥柱的弟子出现。”
楚天说道,“所以即便是咱们那位阁主,也不会去问本源上的对错?”
姬原脸色难得有些恍惚,苦笑道,“如何问?如今的青云阁可以说是四面漏风,先不说需要各大家族精诚合作,稳固山水气运,就好比一国庙堂,容得下小人奸臣,你见过能容得下谁当真两袖清风?大家都如此,你偏偏要立一块明镜,可以试试能不能立的住。”
楚天笑了笑,看来天底下真是有不少的明白人,只是因为太明白,反而做事情就不太明白了。
楚天摘下腰间狭刀,拿在手上,轻轻砥柱水面,如一块砥石,肉眼可见水面有一层层水运好似浪潮向狭刀涌去。
看的姬原心神骇然。
楚天笑道,“看来我跟姬师兄还是很同道中人的嘛,你看看咱们这是不是算得上相谈甚欢。”
姬原脸颊抽搐,心里咒骂不已,我同道中你大爷的同道中人,老子辛辛苦苦几年的谋划,结果尽数毁在你手上,让他更心疼的是,自己为了最终能炼化那份青鹣的本命神魂,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有可能付诸东流,化为一空。
姬原深吸了口气,这一次神魂上的震荡,接下来不知多久才能恢复,好在这个叫楚天的王八蛋,知道分寸,没
有让自己伤及大道根本。
楚天不再言语,静静汲取周围水纹灵韵,以此来慢慢梳理此方天地的气机运转和山水轨迹。
水雾弥漫,沁人心脾。
姬原却心底冰凉。
这便是传说中的那个名誉弟子?自己从未看在眼里也从未放在心上的那个人?
姬原身为姬家嫡传子弟,武道天资本就极高,在青云阁同辈之中,绝对是最拔尖的那一撮存在,否则家族不可能如此放纵自己,先不说踏足丹河境后走过多少山河,光是在神桥境时,见过的武道天骄,有多少?可真没见过楚天这般不讲道理的存在。
神桥六境,让他姬原抬不起头来。
半柱香后,楚天收起手中狭刀,看向姬原,笑问道,“我这一次帮姬师兄打磨武道和心境,可是耗费了不小的代价,师兄不表示表示?”
姬原只觉得脸颊僵硬,皱眉道,“我这些年所有家底都准备炼化那妖女的本命神魂上了,如今算是血本无归,楚师弟不要太过分了。”
楚天呵呵一笑,“我觉得你手中的这件玲珑塔就很不错。”
姬原深吸一口气,稳住心底怒意,问道:“这件玲珑塔,楚师弟要了也用处不大……”
楚天摆手道,“谁说没用,指不定一会刚好我可以用来炼化这妖女的本命神魂,何况你现在应该庆幸,还好好的活着,再说了,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不就应该除了自己的小命,别的都是狗屁?”
姬原愈发震怒,可心惊之余,还有些黯然。
对于楚天的性情,他听过一些,还不少,在他姬原看来,只用四个字概括就行,‘画地为牢’,正因如此,不管楚天的名声有多大,他都不曾放在心里,可眼前这个叫楚天的年轻人,绝不该如此才是。
楚天似乎看出了姬原心中所想,将狭刀重新悬挂在腰,轻声笑到,“给你们打交道,自然得用你们的道理,如此才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