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明城内,风雨飘摇。
对于剑一和楚天两人的挑衅,殷裕祥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不要说动怒,甚至没有半点放在心上。
口舌之争,徒劳无益。
身为大秦京畿殷家执掌者之一,殷裕祥这么些年绝对算得上身居高位,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不说养气功夫好坏,心境是真的不差,退一步来说,能成为元婴境强者,有几个是简单的存在。
殷裕祥缓缓吸了口气,清凉的空气中,带着几分肃杀之意,这就很好,我殷裕祥为何能凭借元婴四境的修为,便能成为家族中说话分量最重的几个存在,甚至于在大秦京畿中,也称得上举足轻重,为何。
我殷裕祥,今日前来此地,难道真的只是什么狗屁的家国忠义?偌大一个大秦王朝,若非是迫于王明阳那家伙的威势,有几个会有眼下的忠心耿耿?对于这一点,殷裕祥看的清楚,所以对于季家,殷裕祥实际上发自心底有一份的敬佩,但是敬佩归敬佩,仅此而已,看不清局势,跟所谓的愚忠一个道理,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值得惋惜的。
殷裕祥眯起眼,向宣明城中心那座阁楼望去,浓郁的龙气恍若洪流,翻滚蒸腾,嘴角微微挑起,淡然一笑,二十年倾尽心血,为了大秦王朝南征北战,步步为营,精心谋划,进退有序,不争不媚,不要说王明阳,就连大秦京畿那些敌对家族的老东西,都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所以他殷裕祥才会有今天,被派遣来到此处,收取这份王明阳谋划了数十年的天地气运。
落龙山一战,王明阳的金身法相遭受重创,东玄东荒,先是东海之滨的异象迭起,再然后便是这万里魔域气运复苏,都说风水轮流转,今儿也该到我殷裕祥了。
你王明阳有吞并整
个东玄东荒,甚至是走出东荒前往东玄腹地,成为真正的一州霸主,我殷裕祥难道就只能跟在你身后,吃些残羹冷炙?世俗中有那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难道跟在你王明阳身后,就能保证万世太平?
很显然,不可能的嘛。
既然如此,我殷裕祥是不是也能去坐一坐你那张龙椅,去振兴我殷家家风?
殷裕祥觉得既然有了此行,本该如此。
机会就在眼前,若自己这还不能抓住,那这百余年的武道修炼,可就真都修炼到了狗身上。
如果不是王明阳如今身受重创,如果不是万里魔域如今乱世开启,如果不是他殷裕祥这几十年来太过中正平和,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他绝对不可能站在此地。
既然有了那么多的如果,有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契机,那么我殷裕祥再不去掀什么风浪,就是真可惜了。
只不过更可惜的是,活该你们季家倒霉啊,不管如何,你们季家都难逃劫难,之前是被王明阳豢养的棋子,今后就得乖乖的听命于我殷裕祥,至于这两个口气忒大的年轻人,元婴初期和神桥巅峰?
呵,有些意思。
殷裕祥身后,那背后有一条长龙法相的高大男子讥笑一声,就要上前去会会剑一,看看这个忒大口气的年轻人,本事有没有那么大,在他背后,一名半步元婴境的年轻人突然走出。
年轻人一脸的高傲,他眯眼看着剑一,讥笑道,“难怪都说你们季家的人愚蠢如猪狗,你一个才刚刚踏足元婴境的垃圾,竟然如此嚣张,这么些年,多亏了玄煌大帝没有对你们起杀心,不然你们以为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
剑一饶有意味的看着这个突然走出来的年轻人,如此年纪,便已是半步元婴境的武道修为,关键是一
身武道气象,半点都不差,显然是殷家后起之秀了。
年轻人看剑一沉默不语,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想要我们镜玄长老出手,我就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年轻人看向殷裕祥,后者只是淡然一笑。
若是平时,殷裕祥对付季家,绝对上来就是雷霆之势,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殷裕祥能走到这一步,深谙其中真意,不过眼下,没那么多意外和忌讳。
当然,这只是对于他殷裕祥而说。
得到了殷裕祥的许可,年轻人更是冷笑一声,一步踏出,啧啧道,“你可知道在整个大秦王朝,死在我手上的元婴境强者,有多少?哈哈,能死在我殷符的手下,是你的荣幸。”
剑一神色淡然,一脸看待死人的表情。
殷符看见剑一站在原地不动,好像是被吓傻了一样,更是忍不住心底的讥讽,他殷符身为殷家嫡传弟子,年仅三十便半步元婴境,跟随族叔南征北战,厮杀无数,越阶杀敌如饮酒,你一个殷家的元婴初期修士,算什么。
所以殷符身形没半点顿滞,在话音落下,便已暴然而起,手中一杆青龙战戟凌空划下。
“龙戟战法,断江!”
刚一出手,就是极其强大的本命神通之一,他就是要殷家这群不知好歹的跳梁小丑看看,跟大秦王朝作对,跟殷家为敌的下场。
区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