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清晨,褒城被一层薄薄的寒霜覆盖,寒风如刀割般凛冽,穿街过巷,无孔不入。褒府内,气氛沉重,一片愁云惨雾,下人们忙碌的身影在凌乱的庭院中穿梭,在这纷乱中寻得一丝秩序。
褒姒与褒攸思并肩跪在褒夫人的房门口,两人的身影在微弱的晨光中显得格外单薄。褒姒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她颤抖着双唇,声音哽咽:“母亲!保重身体!女儿不能在你身边尽孝了!”她的双手紧紧交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舍冲刺着它的双眼。
苏姑姑与一婢女站在门前,两人手中各端着一套精致的凤冠霞披,那鲜艳的红色在寒冷的冬日里显得格外耀眼,却也更加映衬出这离别的凄凉。苏姑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两位小姐起来吧!夫人心疼两位小姐,见不得分别,就不见两位小姐了。这是夫人亲手为两位小姐做的嫁衣,就当是最后的分别礼了吧。”
褒姒泪水更是如泉涌般涌出。双腿因长时间的跪坐而微微颤抖。她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将心中的不舍与感激全部融入这冰冷的地面。“母亲,至此一别,此生怕是再没机会相见!姒儿谢过父亲母亲的养育之恩!女儿走了……”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她挣扎着站起身,。
褒攸思也站起身,与褒姒并肩而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苏姑姑缓缓走到褒姒面前,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舍,轻声道:“小姐,夫人让我跟你一起前往王城,照顾小姐。”
褒姒道:“苏姑姑跟我去了王城?那母亲谁来照顾!这么多年都是苏姑姑陪着母亲的!如今你也走了,母亲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以后得多寂寞呀!”
苏姑姑道:“两位小姐为了褒国,独身前往王城,我一个老妇也不能做什么,只是去照顾两位小姐,夫人心中虽有不舍,但一想到小姐们在王城的处境,夫人也是想尽力为小姐做到周全,但夫人能力有限,能为小姐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小姐不必再推辞了!”
褒姒闻言,目光再次投向褒夫人的房间,那双泪眼仿佛能穿透门扉,想到母亲那担忧而愧疚的面容。她的泪水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滑落,喃喃自语道:“母亲……”那声音细若蚊蚋,却充满了无尽的依恋与不舍。
攸思见状,心中也是一阵酸楚。她轻拍着褒姒的背,试图给予她一些安慰:“姒妹…!”
这时,褒弘德走上前来,他轻声对褒姒道:“姒儿,天已大亮,我们该出发了。冬天严寒,路程遥远,我们得尽早出发。”
褒姒没有理会褒弘德的话,只是默默地抚摸着褒夫人亲手绣制的嫁衣。那嫁衣上的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母亲对她的爱与期望。然而,此刻的褒姒却只觉得讽刺,她喃喃的似在对自己说,又似在在对褒弘德说:“这么美的嫁衣,穿着嫁给自己爱的男子才是幸福的吧。如今我是被献给幽王,又不是嫁给他,穿上嫁衣不就是侮辱了这嫁衣吗?他姬宫湦还真不配我如此代之!”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与悲凉。褒弘德眉头微皱,心中一阵内疚。他知道,褒姒与他之间再也没了之前的亲近了。
褒姒转身走到石桌旁,石桌上放着一个布袋与一些果干。她轻轻招了招手,一个侍童便快步走上前来:“小姐!有何吩咐!”
褒姒握了握脖颈上的骨哨,心中不禁想起了祭月的脸庞。她叹了口气,似是在与过去告别:“这里是给神庙的小神君简沅做的鼠干。春暖后小神君会过来取。如果小神君问起我,就说我随兄长游玩去了。为了褒国,不要告诉他我的情况。简沅待我如亲姐,如果他知道我的情况,它行事冲动定不会善罢甘休。神君又重伤未愈,别让神君再为我大动干戈,耽误了他的修炼。”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
侍童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小的记住了!”
:“小神君贪吃,你们要为小神君准备些精致的吃食好生招待,不可敷衍了事!”
褒姒把骨哨从脖颈上摘了下来,那双眸中闪烁着几分不舍与眷恋:“这个是神君给我的生辰礼。如果小神君来,就让他帮我还给神君,帮我告诉他是我辜负了神君的心意!”
她把骨哨放到侍童手中,也放下了自己对祭月的情感。这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但一切都已过去,不再重要。她只希望一切能够安好,恢复平静。
褒姒的目光渐渐变的深沉!
褒弘德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身边的侍卫身上,沉声道:“吩咐下去,准备出发。一切都要按照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侍卫立刻应声退下,去安排相关事宜。
这时,攸思,身着一袭淡雅的衣裙,步履轻盈地走到褒姒身边,轻声对褒姒道:“妹妹!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褒姒微微抬起头,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几分复杂的光芒。她淡淡地点了点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