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说到傻柱情绪就亢奋,俩人这一聊直接到了下班时间。
电喇叭激昂的音乐响起,许大茂意犹未尽,
“你等我骑自行车带你回去。”
“我去保卫一科门口等你。”
“嘿,刘光天……”
许大茂听到保卫科三个字眼珠子又转的飞快,
“大茂哥?”
“算了,今天是后勤待客,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到。”
刘光天自无不可,今天又不是大操大办,傻柱能抠一饭盒荤菜就差不多了,如果真是厂里大招待他手脚还不干净…那怨的了谁呢?
许大茂车子蹬的快又稳,途经供销社的时候停下车,
“晚上喝点?”
“行啊,莲花白行吗?”
“可以,档次不低了。”
刘光天买了两瓶酒,俩人刚进四合院大门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
有四户中后院的住户都集中在前院,小声的嘀咕什么,吕家嫂子手持根木制米尺正往倒座房那排走去,吕大哥尴尬的打了个招呼就跟了进去。
三大爷抄着手一脸严肃的站在自家门前,许大茂左右看看打个招呼,
“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三大爷您给说说?”
“哦,没什么事,最里面那间倒座房好像还能住人,这不咱们院住房紧张的邻居都在想辙嘛…”
三大爷轻飘飘的说完厌烦的瞥了刘光天一眼,这让后者敏感的捕捉到了,扭头时三大爷又若无其事的和许大茂小声嘀咕着什么。
刘光天冷笑一声,语气平淡道,
“大茂哥你们先聊着,我回去歇会再去找你。”
“得嘞。”
……
后院。
最近天气愈发冷了,可老聋子还是守在自家门口,
“刘家小子回来了?我那耷拉孙你见着了吗?”
刘光天摇摇头就要走,老聋子重重的咳嗽声,
“刘家小子我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跟你说说话你都不敢吗?总是躲着我,而且最近光顾着上班也没带点野味回来?…”
“嘿老太太,我不跟你搭话是因为咱俩家没什么交情,我呢,跟您不熟,躲着更是无稽之谈!甭逗我乐了啊。”
“你小子不是寻摸房子吗?这院里哪有空屋你得问我啊?”
老聋子咧着缺牙的嘴笑着,看起来还挺渗人,刘光天摸着自己的圆奔头揶揄道,
“老太太,您是神通广大,我才跟我爸随口提嘴房子你就知道了?”
“那可不是,我老太太听人说话都费劲,不过前院的小阎可是扒拉出一间能住人的倒座房。”
“这下午不知怎么就把信泄了,闹得院里那一群没脑子的,跟苍蝇闻到臭肉一样都扑上去了,你就说巧不巧?”
“倒座房啊?我可不住,满院的好房子我为什么偏偏要住那下人房?”
“你不要那房?”
老聋子面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可这院里除了东穿堂旁的跨院没有空闲屋子了啊。”
“诶,后罩房不是还有两间吗?不行我分到手跟你耷拉孙换着住,他守着你也方便。”
“你小子胃口不小,就不知道牙口怎么样了?随便两间后罩房就想换中院正房,想得美。”
老聋子面色阴郁,起身回屋。
那东跨院之前是个占八分地的独立外院,三间屋子中间一座景观大假山,布有花圃和观赏树,环境怡人。
战争时被一枚炮弹光顾过,三间屋子都塌了,假山处更是只剩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大坑。
之前街办把那当做库房的,堆积过一些老屋拆下的木板木料,后因运输不便和改建成本过大换地方了,红星轧钢厂顺茬从街办接过跨院的所有权。
厂里也有不少基层干部来实地看过,面对一片狼藉的院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无他,改建成本太大。
而且这房子所有权还属于厂里,自己交租金替厂里盖房子,后面再有纠纷或者排上筒子楼了自己要不要搬楼房去?
损己肥公?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凭白无故给集体做贡献可不成!
可刘光天心里有自己的打算,现在没有房本这一说,但是在七十年代中后期四九城就会按户口本上的地址进行核对析产,没争议的房子就会给户主本人办理房本。
十来平一间的倒座房?
二十平一间的后罩房?
我挣钱不就是花的,换成房子最划算。
……
“回来了?”
刘海中咬牙切齿脸通红的模样,一看就在生闷气,这老头真有意思,每次遇事都先自己瞎琢磨,越琢磨越烦躁,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