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了三日后。
黄永申也再次登上了自己的坐船,准备去追赶徐霞客他们。
当然,葡萄牙人积攒在濠镜的两百万两白银,七万两黄金,也别黄永申给带走了。
至于那些尚未变卖的货物,则是留给了郑芝龙的福建水师,以及两广总督和广州府。
至于他们三方怎么分,那就和黄永申没有关系了。
看着对方的舰队离开,郑芝虎有些不忿道;“大哥,那么多金银,就白白献给皇帝?”
郑芝龙瞪了他一眼道:“闭上你那个坑!”
“我们现在是朝廷的福建水师,不是海盗!”
训斥完自己二弟,郑芝龙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高应毓,见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这才又开口道:“京里的老四前段时间来信了,陛下对你嫂子,你侄子都不错,森儿现在几乎就长在宫里,成日和皇长子厮混在一起。”
“等皇长子被册封为太子,森儿就是太子伴读,将来太子登基,我郑家数百年的荣华富贵就有了保证。”
“他沐家可以世镇云南,与国同休,我郑家为什么不可以?”
听到郑芝龙这么说,郑芝虎也不再废话了。
此时的郑家,还不是后来的南海之王,又有宁波水师和登莱水师在,郑家兄弟的野心也没那么大。
他们这边的事儿,暂时按下不表。
视线转回到黄永申这边,船队航行的途中。
黄永申对一名中年人问道:“刘提督,此战的全过程,你都看到了,对郑家和福建水师,你怎么看?”
此人,正是随黄永申出海的登莱水师提督,刘兴祚。
听到黄永申这么问,刘兴祚笑道:“公公,郑家兄弟和福建水师的官兵,在作战经验上,确实是要强过宁波水师,舰船数量也要超过宁波水师。”
“但在海战的战法上,却是不如葡萄牙人,火炮和舰船也不是最先进的。”
“这也是为什么,下官要请公公将葡萄牙人的铸炮厂,以及所有战俘全部带走的原因。”
“一方面,是可以防止福建地方,拥有独自造炮的能力。”
“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这些人加入大明的炮厂,或者是水师。”
说到这里,刘兴祚长叹一声感慨道:“公公,火炮和舰船,我们都可以造,甚至可以比西洋人更先进。”
“但海上航行,和海战,大明已经明显落后了。”
“这次随公公出海远航,下官就看到了这一点,大明水师已经不是当初三宝太监时期,纵横大洋的无敌水师了。”
说到这里,黄永申也是心有同感,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刘提督有心了。”
“不过,大明的底子还在,只要朝廷和皇爷能够看重视海防,重视水师,我大明一定可以追上西洋人的。”
刘兴祚点了点头,郑重道:“此次回京,下官就要向陛下上书,当年三宝太监说得对,财富来源于海上,危险也同样来自海上。”
“无论是满剌加、巨港亦或是吕宋,以前都是大明的势力范围,现在全都被西洋人占据,如果大明再不采取动作的话,用不了几年,西洋人就会遍布大明周边。”
“届时,我大明漫长的海疆,处处都有可能被当初是战场,这样的情况,又该怎么去防备?”
出海远航一次,刘兴祚的心情就变得沉重起来。
尤其是在看到宽阔的海面上,到处都是西洋人的商船和战船,更是让他的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担忧。
黄永申也没有再劝,而是转移话题道:“刘提督,这次你为什么不愿和镇海伯相见,是在担心镇海伯提防你吗?”
刘兴祚摇了摇头,将自己的忧虑甩出去,这才笑道:“公公,下官是登莱水师提督,镇海伯是福建水师提督。”
“大明现在有三只水师,俞提督和镇海伯的关系就不说了,下官身为登莱水师提督,还是不要和镇海伯接触的好,您说呢?”
黄永申闻言,哈哈大笑道:“哈哈,刘提督果然是个妙人,说的不错,不错。”
船队一路北上,等到了宁波外海,终于追上了停泊在这里的徐霞客他们。
“俞提督,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黄永申在海上见到俞咨皋,一点都不意外。
自己抛锚的位置,正是宁波水师迅游的必经之路,如果遇不到俞咨皋那才奇怪呢。
刘兴祚也笑着对俞咨皋拱手道:“俞提督,好久不见。”
“公公,刘兄,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俞咨皋苦着脸,对两人说了一句。
不等两人说话,俞咨皋又接着道:“自上个月开始,京里可是隔三差五就派人来,询问你们有没有回航,陛下和南京的韩公公,可是都等的望眼欲穿了。”
“只是南京现在离不得人,不然韩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