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娘!”
李若琏低声咒骂了一句。
因为盼盼母女的事,他先是被罚了半年的俸禄,现在又被记了二十军棍。
自己这是得罪了哪位神佛?
转身回了院子,进到左厢房,寇氏在那女子的劝慰下,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窝在床榻上,紧紧的抱着盼盼,似是生怕有人抢走自己的女儿一样。
“风灵,如何?”
被称作风灵的女子,赶紧回道:“回前世,标下已经问出了大概。”
“那就出去说吧。”
两人出了厢房,风灵低声对李若琏禀报道:“佥事,原本应属寇氏母女的一应待遇,全都被史家磊的家人强占去了。”
“史家磊就是寇氏的男人吧?”
李若琏开口确认道。
“是,其父母伙同其弟,强占了原本属于寇氏母女的一应优待。”
“现在,史家磊的二弟史家财,就在内府的一家工坊内做工。”
“还有吗?”
“没有了,暂时就这些。”
风灵拱手道。
“好,你照顾好她们母女,本官就先回去了。”
“对了,本官回去就将你的名字,纳入锦衣卫花名册,先担任个小旗官吧。”
听到李若琏后边这话,风灵的眼睛猛地一亮。
“噗通!”
风灵跪倒在地,语带哭音道;“求佥事寻准标下恢复本名。”
她们这些人,都是被锦衣卫当成密探来培养的,自进入锦衣卫以后就只有代号,没有姓名。
如果不是任务需要,她们这辈子不会嫁人生子,也就没有了埋骨之地。
死后连个名字都留不下。
风灵不想自己也像前辈那样。
李若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好,本官答应你了。”
“谢佥事!谢佥事!谢佥事!”
风灵连连叩首,额头都见红了也没停下。
“做好自己的差事。”
说完这句话,李若琏就大步离开了宅院。
翌日,不到正午,也就是巳时刚过,李若琏就进了宫。
他虽然早,但毕竟是在宫外。
等他入宫的时候,朱由检已经听完了王承恩和方正化的秉奏。
两人看了眼有些气喘嘘嘘的李若琏,都没有说话。
“说说吧,朕听听你们三家调查的结果,是不是一样。”
朱由检似是无意的对李若琏说道。
但后者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等李若琏也秉奏完后,朱由检点头道:“不错,看来厂卫的本事还没放下。”
“人呢?相关涉案人等,是否已经捉拿下狱?”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朱由检也明白过来了,定是三家都捉拿一些人,并不是哪家独占了。
“此事,朕打算交给三法司处置,你们三人以为如何?”
朱由检这么问,王承恩三人瞬间就明白了。
说到底,厂卫是没有审判权的。
如果想将这件案子做成铁案,那就必须走正规的流程。
“臣无异议。”
“臣无异议。”
“臣一切听皇爷的。”
三人先后表态。
朱由检点头道:“好,此事就交给三法司处置,厂卫旁听。”
“朕不希望有人徇私枉法!”
“臣等遵旨!”
……
这件案子,很快就在京城掀起了一番风波。
只是一个在路边支个摊子,卖馄饨的妇人,竟是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
不说因为强占房屋、职事、抚恤被下狱的史家人,以及工坊管事。
就是正三品的顺天府府尹,都因为此案被掀落马下。
其实,百姓们不知道的是,这件案子的影响远不止于此。
正月十五望朔大朝。
朱由检在群臣的山呼声中,在皇极殿升殿落座。
环视一眼群臣,朱由检似是无意般说道:“这大明的大部分勋贵,都去了辽东,这皇极殿倒是显得空旷了许多。”
“今年就是崇祯三年了,过了今日,这个年也算是过完了,诸卿当谨守本分,为朕分忧才是。”
“臣等谨遵陛下圣训。”
群臣齐齐躬身道。
“进来京里发生的事,想必尔等也都有所耳闻。”
“随着京里的商贾越来越多,南来北往的人口也是与日俱增,京城的安危和稳定,是眼前的重中之重。”
“朕观之,单凭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已经难以维护京城的稳定,诸卿可有什么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