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期就上初三。对了,你呢?不会还单身吧。”
陈雪叹道:“对老同学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原来,她跟丈夫离婚了,儿子归了男方,她这才选择来沧水县城挂职,“现在一个人,无牵无挂的,反而能安心工作,挺好的。你大学时修的是心理学专业,现在还是从事心理学方向的工作吧?”
韩世川点了点头:“我记得你大学时好像主修心血管疾病方向,现在也还是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她却说:“你记错了。我那时候念的是临床医学,心血管疾病只是专业的其中一个方面,但我针对的是神经内科疾病方面的研究和治疗。”
“这样啊,不好意思,年纪大了,记性不好。”韩世川道,再次想起今天来的目的,“陈雪,如果得了健忘症,是不是应该挂你的号?”她应道:“对,健忘症就是我的治疗内容之一。”
“天意啊,看来我这次过来找对了人。”接下来,韩世川将母亲离家出走的事详细讲了出来,“种种迹象表明,我怀疑妈可能患了健忘症。但妈现在人去无踪,我没办法判断她究竟是不是病了,只能找来医院,希望可以查到她的挂号和就诊记录。”
陈雪于是问他母亲叫什么名字,然后冥思苦想了许久,却毫无印象,但答应吃完饭后立马回医院去查看就诊登记记录。
“看样子,你也很久没回家去了吧?想孩子吗?”韩世川问,陈雪苦笑道:“怎么能不想,可想又能怎样。离婚后,孩子就跟着他爸回了老家上学,我这想见孩子的话,还得奔波千余公里。上次见孩子,还是去年国庆期间。所以现在只能一心扑在工作上,才能让自己尽量不去想孩子。”
韩世川能感受到她的苦恼和无奈,以茶代酒,说:“希望你早日脱离苦海。”陈雪哀叹道:“我们做医生的,整天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要挤出来,要想脱离苦海谈何容易啊,除非你不打算继续穿这一身白大褂了。”
二人吃过饭,一同回到卫生院,陈雪很快就查到了崔洁的就诊记录,递给韩世川看了一眼,沉重地说:“阿姨患的是老年痴呆症,又叫阿尔茨海默病。不过,幸好阿姨的病还处于早期。”
韩世川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把心悬了起来,问这种病会不会变得更加严重。陈雪说:“随着年龄增大,人的记性会越来越差,慢慢会淡忘很多事情,这就是常说的健忘症,而且这种症状是不可逆的。当然,这都是有个体差异的,并非所有人老了之后都会得这个病。所以,阿姨的病情也会越来越严重,如果不尽快找到阿姨,随着时间越久,阿姨会越来越危险,找回的希望也会越来越渺茫。”
韩世川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样看来,妈一定是外出之后忘记回家的路了。”可他顿了顿,又说,“不对,妈临走之前,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好多菜,这说明妈早就想到自己不会再回家,或者说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家。”
“二十一天,时间确实够久的了。”陈雪满脸担心,“一位患了健忘症的老人,独自消失了二十余天。世川,说句不该说的话,阿姨她可能已经……反正后果不容乐观。”韩世川明白她的意思,却说:“妈要是出了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做子女的,也要找到她才是。”
刘娜带着韩宇,到站后没作任何停留,便急急忙忙来到了医院,隔着门,看到母亲和刘蓓陪在病床前,一时间便又停下脚步,不敢推门进去了。
“妈,我们不进去看望外公吗?”韩宇问,刘娜屏住呼吸,鼓起莫大的勇气,这才推门而入。赵云芝回头看到刘娜,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惊恐和痛恨的表情,然后起身将她拦住,呵斥道:“你回来做什么?”
刘娜仿佛没听见她的怒喝,打算绕过去看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父亲。赵云芝还想阻挠,被刘蓓给拉去了一边。刘娜到了刘仁君面前,看着那张昏睡中的面孔,低声叫道:“爸,我回来看您来了,您能听到我讲话吗?”
可是,六人间依然一动不动,默不作声。刘娜又将韩宇叫了过来,让他喊外公。刘蓓过来说道:“爸刚抢救过来,但仍在昏迷中,你们再怎么叫他,他也听不见的。”
刘娜转过身来问道:“好好的,爸怎么会突发脑溢血?”刘蓓眼神躲闪,赵云芝愤然道:“你爸听说那个乡巴佬也要被医院开除,这才患了病。要不是你们俩气他,他能这样吗?”
刘娜陡然明白了真相,将目光转向刘蓓,厉声质问道:“是你跟爸乱说了什么吧?谁说世川要被开除了?我知道了,肯定又是王晓斌道听途说了一些消息,后来跟你一通胡言乱语,你又跟爸一番胡说八道,爸这才……我知道王晓斌他人脉广,消息来源多,可我拜托你们,能不能以后不要再把在外面听到的事带回家里?”
“对、对不起,我本来是没想说的,是爸逼我说出来的。”刘蓓对这件事造成的严重后果也很是懊恼,刘娜没想继续追究起因,但很担心父亲的病情。
赵云芝忽然哭哭啼啼,眼泪巴巴地说:“你爸他、他……”刘蓓接过母亲没说完的话说:“医生说爸的情况不容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