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没做晚饭,是因为去社区舞蹈队排舞去了。”韩勇懊恼不已,“我为什么就没忍住要骂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乱发脾气,可能她就不会离家出走了。对不起,我差点把你给弄丢了。”
韩勇劝说别人不再提过去的事,可他不仅自己再次提起,而且眼眶又红了。他走到床前,将崔洁脸上的头发抹开,望着那张如婴儿般熟睡的面孔,又冲崔山林说:“你姐嫁到韩家几十年,辛辛苦苦地将四个孩子养大成人,把自己的所有时间和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家里,可我……我就不是人,从来没好好待她。她这是心里带着恨啊,过去遇到了太多的糟心事,受了太多的伤害。她现在得了这个病,已经记不起过去的很多事了,对她来说,也许是好事吧。”
“爸,妈从来没有怪过您。”韩姝突然脱口而出,她想起与母亲曾经的一次谈话。那次的话题是她提起的,与母亲单独相处时,问母亲为什么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父亲的坏脾气。
崔洁那时候还没病,在听了女儿的问题后,忍不住笑道:“你别看你爸现在脾气大,他年轻那会儿脾气更大,遇到不顺心和不顺眼的事,从来都是直接上手的。我也劝过他好多次,后来啊,随着年纪越大,脾气才慢慢改了不少。”
“他脾气再怎么大,也不能拿您撒气吧?”韩姝愤愤不平,崔洁叹道:“我了解他,他有不顺心的事冲我发脾气,发了也就发了,我不会怪他,顶多心里不痛快,可睡一觉就没事了。要是他心里不顺,出去冲外人撒气,万一言语不合动起手来,最后不仅把自己给弄伤,闹严重了还得送派出所去……”
韩勇再也忍不住,转身离开病房,找了个角落偷偷地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