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娘听了这话,心中也是一动,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丫鬟的提议。于是,那机灵的丫鬟赶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同时向守在外头的另一个丫鬟小声交代了几句。不多时,那个被派出去的丫鬟就领着一位背着药箱、面容慈祥的大夫匆匆赶了回来。
只见那大夫将手指轻轻搭在夫人的手腕处,双目微闭,屏息凝神地把起脉来。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拱手对夫人说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啊!依老夫之见,您这脉象平稳有力,乃是喜脉。”
听到这话,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孙姨娘顿时愣住了,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有喜了?真的吗?”尽管之前心中也曾有过这样的猜测,但当亲耳从大夫口中得到确认时,她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瞬间变得欣喜若狂起来。
大夫微笑着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夫人确实是有喜了。而且据老夫判断,夫人如今已有一月有余的身孕。此乃大喜之事,还望夫人多加保重身体,安心养胎才是。”
孙姨娘听闻这一喜讯,顿时喜出望外,那脸上的笑容犹如春日绽放的花朵一般灿烂。她毫不犹豫地从袖口中掏出一大把沉甸甸的赏钱,慷慨地递给前来报喜的大夫,并亲自嘱咐下人要好生将大夫送出府门。
大夫接过丰厚的赏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嘴里更是不停地说着各种吉利话,祝福孙姨娘母子平安、吉祥如意。
站在一旁的丫鬟见此情景,心中亦是充满了喜悦之情,那份欢喜简直难以抑制。只见她满脸笑意地凑到孙姨娘跟前,兴奋地说道:“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姨娘,您瞧着是不是应该赶紧派个人去通知老爷这个好消息呢?依我看呐,老爷要是得知此事,定然会欣喜若狂!”
孙姨娘微微蹙起眉头,略作思考之后方才开口道:“还是明日再通知老爷吧。老爷如今正在东院,若是此刻派人前去告知,只怕东院那位会误以为我有意截胡,抢在她前头邀功。以老爷的脾气秉性,说不定就不会过来了。如此一来,不仅我和腹中的胎儿会成为他人眼中的笑柄,还可能被人扣上‘不受宠’的帽子,日后在这府上怕是更难立足了。”
丫鬟听了这话,心里不禁替自家主子感到委屈和不公,愤愤不平地嘟囔道:“想当初,即便是在正院,咱也是想去就能去的。哪像如今这般,事事都得小心翼翼,看人脸色行事……”
孙姨娘见状,赶忙伸手捂住丫鬟的嘴巴,轻声呵斥道:“墨书啊,我的好丫头,我又何尝不知你是一心护着我,心疼我的处境。但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你且记住,祸从口出,莫要因一时意气而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见墨书那张原本就白皙的面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一片惨白,她浑身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明显的自责:“奴婢该死啊!竟然险些酿成大错,连累到主子您!”
一旁的孙姨娘见状,赶忙伸出手去,轻轻地将墨书扶了起来,眼中满是疼惜之色,柔声道:“我的好丫头呀,我心里清楚着呢,你这么做全都是因为心疼我。咱们如今这处境啊,实在是艰难,甚至就连那王姨娘都比不上呢。好歹人家膝下还有一位少爷傍身,而我……虽说大小姐和三小姐都是乖巧懂事、极为孝顺的好孩子,可这世道对咱们女人本就不公呐。我这肚子里怀着的若是个小少爷,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啦,如此一来,大小姐和三小姐日后也好有个亲弟弟可以依仗。因此啊,咱们行事必须加倍地小心谨慎才行。毕竟,我这一胎可不单单只是一个孩子那么简单,它很有可能关系到整个西院将来的命运呢,所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