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中青茶的品质如何了?”
面对儿子的诉苦,卢绾面无表情地询问:“这批茶还能保存多久?”
“幸亏我们之前购买了不少冰块,虽然现在那些冰都融化了,但也让我们的青茶品质保持在足以媲美往年刚入库时的状态。”
卢正天有些庆幸的回应。
卢绾和卢道峰同时无语地瞥了卢正天一眼。
如果是往年的行情,利用冰块保鲜,拖延卖茶的时间,那他们一定能大赚特赚。
可今年不管青茶如何新鲜都无人问津,这说明购买冰块没有任何意义,反买冰的钱都是亏损,而卢正天到现在都还看不清楚局势,着实有些愚蠢。
“都怪王宁那个浑蛋研究出来的新茶,不然以今年的青茶品质,我们的盈利一定能再创新高。”
卢正天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怨恨地咒骂:“尤其是卢俊那个杂碎,他是卢家与王宁结怨的罪魁祸首,如今他却背叛卢家成了王宁的狗腿子,我想想都憋屈。”
“还有平日里号称同气连枝的其他世家也都是一群见利忘义之徒,他们不仅不愿意出手相助,而且还都跑去购买新茶,抢占我卢家在茶叶市场的份额,真是可恶至极。”
“少说那些废话,五大世家共同进退的基础是有人动摇世家的整体利益,他们自然不会在眼下这种只有卢家亏损的情况下出手相助。”
“从始至终,这都是王宁与皇室联手对卢家设的一个局。”
卢绾懒得批评卢正天,冷冷道:“怪只怪我们轻敌大意,棋差一招。”
“不如我们像之前卖酒那样,将青茶运往其他地区售卖吧?”
卢道峰眼巴巴对看着卢绾:“虽然来回运送注定会增加成本和增加损耗,但总比将这批茶叶留在京都城腐烂要好得多。”
“来不及了!”
卢绾无奈地摇头:“京都本就是权贵富商的聚集地,是往年青茶的最大销售地,因此,卢家以前并不看重地方市场,那些茶商才是地方市场销售的主力军。”
“再加上干茶便于储存和运输,很多茶商在进购新茶后就已经第一时间将新茶运送到全国各地高价销售。”
“还有,皇室刻意利用官方渠道大肆宣传新茶,以至于现在全国各地都知道了新茶的存在。”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不管将青茶运送到哪里,都不会有人购买,反而会白白损失运输成本。”
“难道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卢道峰不甘心地攥着拳头,如果卢氏商行在他手上破产,那他就是范阳卢氏的千古罪人。
卢绾眯着眼睛,不停地用手指摸索太师椅的把手,他心里还有一个解决危机的办法,只是还下不定决心。
卢正天脸色铁青地攥着拳头,他是彻底的束手无策了。
“大喜,大喜啊!”
就在这时,尚书府的管家从远处快步而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
“发生什么事情了?”
卢家祖孙三人目光不善地盯着冲进大厅的管家,眼下卢氏商行都要破产了,哪里还有什么喜事啊?
“回禀老爷子,这段日子在我们府外卖茶的卢俊改了摊位招牌。”
知道眼前几个主子心情不好,老管家也不废话,兴奋道:“听说是王宁不让卢俊继续卖茶,改成收茶,收青茶了!”
“你说卢俊开始收购青茶了?”
听到这话,卢正天猛地站起身,抓着管家的领子:“你确定他收的是青茶?他收购的价钱如何?”
“天儿,不得无礼。”
两眼放光的卢道峰连忙呵斥,拉开卢正天后也迫不及待地向管家询问详情。
“王家还真是出了一个麒麟儿,可恨当初那批死士没能将其杀死。”
卢绾的脸色则是阴沉至极,暗暗忌惮:“原本以为针对我卢家的阴谋已经到此为止,没想到竟还有后续,这是一个连环计啊。”
“父亲……”
简单了解情况后,卢道峰和卢正天满眼期盼地看向卢绾。
“你们先去和那个叛徒谈谈,看看他玩什么把戏?”
卢绾深吸口气,叮嘱道:“老朽在朝为官,不能在明面上接触商业活动,只能靠你们了。”
……
“收茶,收青茶喽!”
尚书府大门外,卢俊站在改完招牌的摊位前,夸张地大声呼喊,实际上就是故意让卢家人听到。
卢俊卖茶这么久一笔生意也没做成过,再喜爱新茶的人也不可能到卢家大门口买茶,没人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得罪卢家。
卢俊卖茶的意义纯粹就是为了恶心卢家。
“你确定要收购青茶吗?”
关闭许久的尚书府大门缓缓打开,卢道峰和卢正天快步走到卢俊面前,异口同声地质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