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语调，不但没有吓跑宁茯，反而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不允许办公室恋爱？”宁茯直视着他的眼睛，弯了下嘴角，又问他，“那你的意思是，不在办公室就可以了？”
她穿了条露肩黑色小礼服裙，乌黑柔顺的长发垂落，眼中水光潋滟，被酒精熏染过的脸颊浮着浅红。她手中的红酒杯轻晃，酒液荡漾，打碎了在杯中浮动的光影。
年轻男人微微眯眼：“你是哪个部门的？”
“嗯？”宁茯歪头，像是不解，“在哪个部门重要吗？”
年轻男人看她的眼神含着几分幽深莫测：“就不怕被你的领导听见？”
宁茯贴近他，语气认真：“没关系，如果不是公司的员工就可以，为了你，我愿意辞职离开这个地方。”
她说着，将红酒杯往前递了递。
他瞥了眼，没接，语气稍冷：“你对其他人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过道光线昏暗，衬得他眼底的情绪更晦暗不明。
宁茯笑着说：“当然不是，其他人我才懒得搭理。”
年轻男人问：“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啊，”宁茯顿了顿，格外强调，“我就是出来找你的。”虽然是被人派出来。
他一言不发。
失败了吗？宁茯心底微有些失望。
在即将收回红酒杯的那一刻，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酒醉了，身体的平衡难以维持。
“抱歉，借用一下。”她借着醉意，扶住他的肩膀。
温暖透过手心的那一刻，她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宁茯轻轻勾唇，没有松手，反而顺势挨近他。
“你不会是不敢吧？”她贴近，挑衅般问。
年轻男人眼底的神色终于起了变化，他忽然笑了，笑意却没达眼底：“你说我，不敢？”
声音辨听不出喜怒。
“那要试一试吗？”她仰头看着他，声音压低，尾音上扬。
彼此的呼吸交织。
灯光下，她的眼睛好似格外明亮。
“知道撩拨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年轻男人眸色暗沉，微微低头附在她耳边低声说。
“什么代价？”宁茯大胆地跟他对视，眼神分外勾人，“不试试，我又怎么知道？”
在旁人看来，他们此刻就像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
宁茯已经彻底醉了，继续对着他胡言乱语，后面说了什么，连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后面，她只记得有什么贴上了她的唇，很柔软，略冰凉。
就像年轻男人给她的印象。
原来接吻的感觉是这样的。
宁茯想，闭上眼睛，勾上男人的脖子。
对方似乎也是新手上路，但几番试探后，他就彻底掌控了节奏，把控了主动权。
宴会正在举行当中，走道和电梯无人。
灯光暧昧，意乱情迷。
暖黄的走廊灯倾洒到他们身上，两人热烈地相拥，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接下来的事情，好像就顺理成章了。
之后的事情，宁茯便彻底断了片。
*
第二天，宁茯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到头痛欲裂。
天已经亮了，外面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房间，落到床的边缘。
她从枕边摸索出手机，打算看一眼时间，却意外发现手机里躺了许多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全都是来自吴主管和迟悦。
宁茯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单手解开锁屏。
微信的信息已经爆炸了。
她随手点开一个头像。
迟悦：【接电话！】
【对方向你发出语音通话的请求。】
【对方已取消请求。】
迟悦：【？？？？？】
迟悦：【宁茯，你到底去哪里了？？？？？】
迟悦：【为什么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
迟悦：【人呢？？？？？】
她一愣，下意识从床上坐了下来，被子从身上滑落。
宿醉带来的后遗症不仅是头痛。
她什么时候把手机调到静音？完全没了印象。
脑海里仅有的零碎片段，只有昨夜那场一直持续到深夜的欢愉。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依然会面红心跳。
迟悦：【吴主管不是让你去接新总监吗？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一个晚上都不见人，你的实习章是不想盖了吗？】
迟悦：【接电话！！！！！】
迟悦：【看到麻烦你马上回我！吴主管现在很生气！】
这一连串暴怒的留言里，她迅速捕捉到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