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已去，化作尘埃。”
姚洛接着道，“修者所修，皆在与天地相争，逆天夺命。”
“逝去的前人，也终究只是前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在修炼一道之上，既是前辈，也是失败者。他们开拓了一条又一条的路，却不曾有人真正的与这天地同寿。”
“大道不朽，天命永存。”
“若是想要做前人所不能做，那就要走前人所未曾走的路，做到前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这一刻的姚洛，眼界境界，明显是要超脱于，她本身的境界的。
这些话语，她也不曾提起过。
高冷宁静的她，却是蕙质兰心。
“龙行虎路，蛇行龙路，蚂蚁入穴，凤凰筑巢。”
陈升感叹着说道，“天行无常，大道轮回，谁敢说谁走的路，就一定是正确的。我们终究，不过是这沧海一粟，天地一行人罢了。”
姚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墨老看了看他，眼神有些许的凌厉。
和这片天地相比，人类自身，当然是渺小的。
但是这绝不是人类服输的借口。
万万年来，人族从最弱小的时候，一路崛起，不也照样，在这片天地之间，占据了一方位置，甚至是
主导的位置吗？
因此，墨老不赞同陈升的这句话，但是他没有急着出声指责，只是静静的等着，陈升接下来的言语。
同样的，姚洛也很熟悉陈升，她虽然不知道，陈升接下来会说什么，又会怎么想。
但是她知道，陈升一定还有话语，要说。
这句话的风格，不像他陈升。
“但是我陈升的路，是我自己选的，所以这条路，就是对的。”
“待我走到顶端时，回身再看，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唯我之身长存天地间，久经轮回而不变，天地不存也罢，万物不在也罢，纵是天命崩塌又如何，我之身，我之道，不朽不灭！”
陈升接连开口。
连道两句。
一声闷雷炸响，凭空出现在他的身侧。
好似天地给予他这句话的回响。
姚洛轻轻的咬了咬下嘴唇，在听到那一声闷雷响的时候，她本能的，觉得有些担忧。
是对陈升的担忧。
语出惊人死不休。
语出惊天道现身。
陈升这句话，虽然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万丈的豪情。
可是，同样的，这句话，也极大的忤逆到了天道。
否则天道不会降下闷雷，以作恐吓。
“嗯？”陈升的眉头，也
是忍不住的蹙起，直接冷哼着，看向了身侧。
这一声闷雷，不仅没有吓退他的雄心，反而使得他的战意，一下子燃烧起来。
墨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天地有阴有阳，阴阳生万物，世间有生死，生死控轮回。”陈升淡然的道，他的目中在这一刻，纠结尽皆消散，只余下了坚定的光芒，
“那么既然分文武，而我修画道，就应该文武双修。阴阳结合，生死而同掌。”
“文武画道，我都不会放弃。”
陈升的眸子，明亮如日月，坐下了这个足以影响他一生一世的决定。
闷雷似乎要再次炸响。
陈升的目光，却先一步，落在了它即将炸响的位置。
使得这闷雷，彻底的闷了，未曾发出声响，就凭空消散。
“好好准备，秘境之中，莫要强求，安全出来是第一位。”墨老转身，向外走去，“不要被眼前的利益所蒙蔽，也不要被眼前的危险所惊吓，做你自己。”
“做你自己。”
墨老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他的身影，却已经消失。
来的快，去的也快。
但是他每一次的出现，都足以让陈升亲切的体会到，墨老对
他的关爱，照顾。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墨老没有对陈升的选择，做出任何的评论，任何的指导教育。
因为，这是一条他也未曾走过的路。
这是一条，他不知道是否有人走过，又是否成功过的路。
那么除了陈升自己，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在这个决定上，给予他任何的指教。
陈升他，只能靠自己。
其他任何人的言论，都会影响他自己的判断。
有百害而无一利。
陈升恭敬的看着墨老离开，慎重的将画纸，留下几张，其余尽皆收入了戒指之中。
“本来是想今日去做件事情，看来，还是要稍稍退后些许时间。”陈升笑道，“就算是给他多一点的时间喘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