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
伸手接在掌心,似小绒点儿。
天空无声无息,四周很静谧,唯有远处隐约传来打夯的口号声。
突然有种苍茫辽阔的寂寥感。
冯素莲呆呆望向远处,不见人烟,天地悠悠,透着无尽的荒凉和孤独。
工地上的人是那么渺小,仿佛蚂蚁一般。
心情莫名低落,瞬间有些迷茫,上雪域高原值得吗?
“走吧!”白洁茹扯了扯冯素莲衣角,这妮子又发呆。
两人拖着满满的箩筐,到溪边清洗。
溪边的石块冒起白烟,将婆婆丁倒入溪水中,冻得发痛的手按进水中,像针扎一般。
小白点越来越密集。落在头上、身上不化。
风一吹,脸上像刀割。
“好啦,咱们回去吧!”淘洗两遍后,冯素莲感觉人都快要失去知觉。
两人抬着箩筐回营地,今天的胶鞋异常滑溜,不知是不是沾了水的缘故?
“两个小祖宗!你们真是不要命了!”老朱看得心肝儿颤。
两女兵冻得快没人样儿了,傻呵呵抬着一箩筐野菜。
顾不上暖和暖和,冯素莲将婆婆丁摊在簸箕里沥了会儿水。
然后拌上盐、辣蓼草末、花椒叶末等装坛。
盐、辣蓼草浸入受伤的冻疮口,又痒又痛又辣,跟上酷刑般。
咬牙拌好装坛,赶紧用清水清洗,都不敢用热水。
热水一去,辣蓼草的辣劲儿能让手一晚上火辣辣的痛。
天黑了,雪已经积了一层,一脚踩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没至脚踝。
打来热水泡脚,脚黏在胶鞋里扯不出来,用力一扯,脚上冻疮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