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地一直对一个人好。
一直望着前方的人,终于回过头来,笑望着她,“是你脑袋浸水了,还是我脑袋被驴踢了?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感觉到她的沉默,又补了一句,“遇见你,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事情。”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再笑,表情是她熟悉的那种冷冽清淡的表情,“也是唯一快乐的事情。”
这种表情,是属于凌先生的表情。
温言听到“唯一”这两个字,配合他这种表情,她的眼泪一下没控制住,几乎在同时,无声滑落。
怎么会是这样呢?
他看到她流眼泪了,立刻慌了,“我是跟你开玩笑啊,好了,是我脑袋浸水了,也是我脑袋被驴踢了。你脑袋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别哭了,丑死了。”
他帮她抹眼泪,粗砺的指腹,很熟悉的触感,这不是她的凌先生吗?
长长的街道,向两端无限延伸,仿佛没有了尽头。
两边是成排的法国梧桐,他们站在一颗梧桐树下,夜风吹来,落叶缤纷。所有的背景都虚幻成影。
两个人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靠近。
温言像是被他蛊惑了,忘了推开他,只是愣愣地看着他,这张熟悉的脸,越来越靠近她,迫人的气息,已经攫住了她越来越狂乱的心。
当他的唇几乎已经覆在她的唇上,温言感觉到头上像是突然掉下什么东西,很轻,却足以将她震醒,她轻轻地叫了声,“凌先生?”
男人身子一僵,眼睛瞬间睁开,眼神里盛满怒意,“你叫我什么?”
温言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嘴角抽了抽,却说不出话来。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抬手,拿起掉落在她头上的一片树叶,视线从她身上,落在了手中的树叶上。
“如果树上有一座城,那就是枫叶的栖息之地,老叶还真是个老文青。”说完,拿着树叶,往回走。
这句话,温言很熟悉。
叶枫第一次见到她,就是这么自我介绍的,叶枫,反过来就是枫叶,所以他们家住在树上。她当时一听就笑了。现在却笑不出来,也终于知道,原来有这句话还有深层的意思。他父亲叫叶树城,给他这片枫叶暂时的栖息场所,可他们两个不是亲生父子,也都是无家可归的人。
温言看着前面的背影,眼睛仍然有些模糊。她没有立刻跟上,等他走远了,立刻从包里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是我,全博士,我是温言,叶枫又出现了,这一次毫无征兆。”电话一接通,她迫不及待地讲述。
“你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没有,就是下班的时候,他开着凌锋的车子,出现在我工作室的楼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换过来的。”
“两种人格切换这么频繁,肯定有原因。是不是因为最近车祸的事情?他知道真相吗?我的意思,就是现在的这个叶枫?”
“我没有问他,但我估计他肯定不知道。我很奇怪,七年前,我们分手的时候,他说的话,他现在一点都不记得了,为什么会这样?”温言又被搅糊涂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很快重新回话,“你又忘了,我跟你说过,你以前认识的叶枫,和现在这个叶枫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过,你刚才说的,让我又想到一点,现在的这个叶枫,亦即凌锋的第二人格,所有的记忆应该都是凌锋车祸发生以前的记忆。很有可能是车祸发生以前,叶枫和凌锋有过接触,跟他讲过一些事情。现在被凌锋移植过来了。”
“怎么可能?难道叶枫有什么吃饭的习惯,凌锋也能一五一十地移植过来?”
温言担心他没听懂,仔细讲了晚上在面馆里,两个人吃饭的情形。这种事情,让她觉得很诡异,忍不住问到,“全博士,凌锋会不会是被叶枫的鬼魂附体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她浑身冷得发抖。
电话里,传来一声笑声,虽然不大,温言却听得很清晰。
“温言,亏你还是二十一世纪的知识女性,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说的那点事情,也不难解释,说明凌锋和叶枫之间,互相影响很深,虽然他们认识时间不长。或者还有可能,他们很早以前就有过接触。关键的一点,他们两个性格不同,但也有很多共同点,要不然,”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喜欢同一个女人。”
“……”温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她幸运,还是她的不幸?她心里苦笑,“全博士,你说我这样算不算脚踏两只船?”
今天已经有两个人这样说她了,想起刚才的事情,她差点就……可她很确定,拒绝他的任何举动,对她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不是脚踏两只船,你是同时踏在一条船的正反两面,这需要一定功力。你也别太纠结了,即使你们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你可以换个角度想,这具身体,是凌锋的身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