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扶他,又被他推开,“不用,我能走。”只是接过她手里的浴巾,随意地围裹在腰身上。
温言心里一慌,几乎是下意识地撇开头,不去看他的身体。
她这个动作,自然落在了他眼里,他苦笑了一下,“温小姐对我的身体这么陌生?你放心,今天我们可能什么也做不了……”
他边说边跨出浴缸,等他双脚踏出浴缸,想要继续往前走,脚步一软,整个人没站稳,差点跌倒,幸亏被温言扶住。
他抬头看向她,脸又涨得通红。
温言对他刚才的冷言冷语很气愤,她无意识的一个动作竟然被他这么解读!
她扶着他,抬头看着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凌先生,你是打算一直杵在这里,欣赏水漫金山的美景,还是打算继续回到浴缸里躺着做睡美人?有一个更好的选择,我可以扶你去床`上睡,那你应该更舒服。”
她其实想说的是,你服个软会死吗?
他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温小姐,你的建议都很有创意,我选第三个,做一个识时务者。”说完,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温言不再看他,扶着他,一步步挪向卧室。
他身形高大,仅仅只是这么扶着,都让她感觉吃力。她能感觉到他其实已经很虚弱,并且,身体发烫,像是发烧的迹象。
温言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床上,安顿他躺下,而他几乎是挨着床,就睡着了。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摸她自己的额头,果然烫得跟烙铁一样。
他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
温言急的不行,在房间里四处转了转,都没有找到药。想起他车上有一个百宝箱,她匆忙跑到楼下,去了车库,把他的药箱拿上来,结果,没有找到感冒药。
猛然想起前两天她感冒买的药,又匆匆跑上楼。
等她再次回到楼上,床上的人紧紧地蜷缩着,像个婴孩的睡姿,嘴里开始说胡话,她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他一直重复着几个字,“温……言……风……”。
温言把她包里的药拿出来,倒了杯温开水,回到床边,“凌先生,吃点药好不好?”她边说边扶着他起来,他却极力抗拒,一直推开她,躲着她手中的药。
温言想起来了,他和厉锦程一样,对医院抗拒,也抗拒和医院相关的一切,譬如药。
这个感冒药还是她前两天感冒了,自己去买的。
看着他惊恐不安的样子,温言心里也开始恐慌,送他去医院估计也不可能,最后想起了全珲。
慌乱中,她找了半天,才在浴室门口的柜子上找到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去浴室拿了两条毛巾,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打了一盆冷水,泡湿,拧成半干,再回到房间。
“全博士,不好意思,又要打扰你。”
“这是什么话?他们两个今天还在换来换去,不休息?现在是谁?”
“凌锋,他好像生病了,发高烧,说胡话,又不肯吃药。”温言想起这些,心里又气又难受。
“你别急,他应该是体力不支,我马上过来,你先帮他物理退烧。”
“嗯,谢谢你。”
“不用,一会儿见。”
温言挂了电话,把湿毛巾贴在他额头上。
“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傻……真的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傻……”躺在床上的人,像是做了什么噩梦,满脸的惊慌和恐惧,声音里充满了歉疚。
他在流眼泪!
温言爬到床上,忍不住抱着他,“凌先生,没有人怪你,别想了好不好,快睡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许是感觉到她身体的温暖,他条件反射一样,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身,整个人埋在她的怀里,慢慢安静下来。
温言低头看着他,这个时候的他,褪去了所有的伪装和冷硬,显得很真实,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拒所有人于千里之外的凌先生。
她看着他,忍不住俯身亲吻了一下他的侧脸。
手机响起,她猜想应该是全珲到了,轻轻放开他,帮他拉了拉被子,迅速下楼,去给全珲开门。
温言打开门,看到全珲和另一个生面孔。
“这是我在医院的一个朋友,杨医生。”全珲向她介绍。
温言跟杨医生打了声招呼,把他们迎进来。
“全博士,凌锋肯定不愿意看医生,这样合适吗?”上楼之前,温言拉住全珲,悄悄地提醒了一句。
“他不愿意看医生,不代表他不需要看医生。等他醒了,医生也走了,你管他愿不愿意。”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对付凌先生这种软硬不吃的人,就应该用这种非民主化的手段。
到了房间,杨医生开始给病人量体温和血压。
“发这么高的烧,为什么不去医院,都四十度了。”杨医生拿着体温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