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脱了衣服爬进了木桶里,杨桂兰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看看你自己,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把自己搞得那么邋遢。”说着,手里拿着一个丝瓜络沾了水就在陈大妞的胳膊上狠狠一刮。
霎时,几大条黑泥就这么被搓了下来。
“你看看你看看,你还有点姑娘家的样子吗?平时干活就喜欢偷懒,还天天到后山去野,村里哪家姑娘像你这样的?好好的衣服让你穿都糟蹋了,就你这样,送给人,别人都不一定要!”
杨桂兰的嘴里全是各种贬低。
陈大妞却不觉得有任何羞耻,难道是她不想身上整天干干净净的,不想一天洗一次澡吗?
她死死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求饶和痛呼来。
她了解杨桂兰,她求饶喊痛,完全不可能让杨桂兰放轻力道,反而会让她更加兴奋,让她的力道更重。
然而即便她已经努力降低自己惹怒杨桂兰的可能性,杨桂兰手底下的力道也半点没放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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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丝瓜烙和毛巾搓陈大妞皮肤的时候,就仿佛手底下不是自己亲孙女的皮肤,而是一块感觉不到疼痛的死猪皮一样。
不光搓澡的力道重,还特别喜欢把陈大妞在木桶里拽来拽去。
好几次,陈大妞都险些被拽得一个踉跄,在木桶里摔倒。
最后即便没摔倒,也还是被灌进去好几口洗澡水,呛得直咳嗽。
整个人狼狈又可怜。
杨桂兰看了,也丝毫没有任何愧疚,反而还骂陈大妞:“要死啊你,给你洗澡你还折腾,弄得地上全是水,一会儿你自己收拾,你去看看别人家,谁家姑娘跟你一样命好,洗个澡还得当奶奶的给你洗!”
陈大妞低着头没回嘴,只是默默伸手,死死抓住了木桶边缘,防止自己再摔下去呛到。
结果她不说话,杨桂兰也有话说:“整天跟被毒哑的木头人一样,怎么,家里谁又亏待你了?挂着个死人脸一样,大年初一的,也不嫌晦气!要放我小时候敢这么不把长辈的话放在眼里,早就一耳刮子招呼了。”
一边骂,一边手底下的力道更重。
不管她说什么,陈大妞全程都只是咬着牙忍住,实在忍不住了,就用指甲去抠木桶的边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实在是搞不懂,每次她奶奶都要说放在她小时候怎么怎么样。
总给她一种,因为她奶奶小时候过得不好,所以也见不得她过得好的感觉。
想到这里,陈大妞又忍不住在心里自嘲。
她处境都这样了,竟然还有心思去同情杨桂兰。
也不知道是她重生后心变软了,还是脑子糊涂了。
这么一通洗完,陈大妞身上的黑泥几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浑身被丝瓜烙和毛巾搓出来的一条条红痕。
虽然看着恐怖,但这种红痕稍微捂一捂,不需要多久就消了。
比较难处理的是陈大妞手上的老茧。
杨桂兰皱着眉,抓着她的手翻来覆去地看,最后摸了把刀来:“别动!这你要是动一下,割下来的就是你的手了!”
陈大妞看着杨桂兰拿着刀一点点削她手上的老茧,岂止是不敢动,简直是连呼吸都放慢了。
好在,杨桂兰虽然在洗澡的时候,故意折腾她。
但还算知道明天有正事,拿刀的手很稳。
很快就把几个太过突出的老茧削平了点,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至少摸起来,没有那么粗糙了。
只是对着这双手,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声好看的。
杨桂兰没办法,只能从床边柜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来。
挖出一些白色的乳膏来。
想了想,又放回去了一大半,最后只在指尖留下花生米大小的一点白色乳膏,抹在了陈大妞的手心里。
“这可是你爸给你妈买的雪花膏,贵着呢,也就是咱家了,你随便去问问别人家,哪家姑娘有你这么命好的,才六岁就能用上雪花膏的,你要还不珍惜,还不孝顺你爸,你真就是没良心。”
陈大妞完全把这些话当放屁,为了不挨打,糊弄似地点点头。
然后默默抬起手,闻了闻手上雪花膏,很香,好像是花香,也好像是什么果子香,反正是陈大妞这辈子都没闻到过这么香甜的味道。
她试探性地把两只手合在一起搓了搓,掌心本来有些黏腻的雪花膏好似被她掌心的温度渐渐融化。
颜色逐渐变浅,逐渐被皮肤吸收。
陈大妞能感觉到,抹了雪花膏的手心明显没那么干燥了,长了冻疮的地方也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她小心把手心残留的一些雪花膏往脸上抹了抹。
瞬间,脸颊都没那么紧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