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冷冷看一眼这位身着铠甲的将军,愀然道:“陈都尉,伱们来此,没有说要刺杀北凉世子。”
“刚才伱被识破,别人放过了伱。”
“现在伱来质问本王,意欲何为?”
“难道是想教本王做事?”
陈都尉闻言,心中懊悔,刚才的话过了,“王爷,刚从是卑职冒犯了,我也是一时冲动,这才……”
“行啦,伱回去复命吧,我已经为伱准备了文书,相信上面会让伱过关的。”
赵英淡淡道。
说罢,从衣袖中拿出一份文书,递给陈都尉。
陈都尉一愣,但还是接过文书,沉声道:“多谢王爷。”
赵英此刻心情有些凌乱,严格意义上说,是他,将徐平安放走了。
这是一个十分可怖的行为。
至少在离阳皇帝那里,他已经被渐渐疏远。
不管这位陈都尉回去如何说,都免不得让赵家天子对他生出嫌隙。
可是赵英也非常清楚——
得罪了北凉王,北凉铁骑会顷刻间南下,进入淮南,到时候,更是一场灾难。
两者都不得罪。
这是赵英心中的想法。
望着陈都尉离开,赵英以只有自己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还真是…麻烦。”
“希望这位世子殿下无事,也希望陛下能够妥当处理吧。”
“否则,这个天下,真要乱了。”
赵英隐隐有些骇然。
他能从徐平安的身上,感觉到杀意。
那种杀意,实在是太浓烈。
就连他这个久经沙场之人,都为之一阵悚然。
适才被看破,他便感觉到了杀伐。
就连马夫都那么强大。
赵英很难想象——
“北凉终究是北凉呀!”
“就连马夫都是这等人物,难怪听潮阁会成为天下武林的禁地,现在可见一斑。”
赵英暗自嘀咕着。
同时。
这位淮南王,背手走进书房,奋笔疾书。
不久之后。
就又写了一份奏疏,令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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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福客栈。
徐平安一行人住下。
三人走进客栈,小二热情招待,引至二楼。
这里同样是人满为患。
甭管在何处,客栈、酒肆、瓦肆、勾栏、妓院,都是消息汇聚地,各种传言,都在其中,这座同福客栈,同样如此。
徐平安等人刚刚走进客栈,就听到一楼热闹非凡。
都在讨论北凉。
还有这次北凉世子殿下徐平安进京城。
“据闻,北凉世子,要进太安城了。”
“我也听闻了,进入麻姑城的时候,半道遇人劫道,悉数被斩杀。”
“我也听说,但并非是什么土匪,或者江湖人士,而是淮南王府的人。”
“淮南王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
“对,毕竟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不为陛下计,又为谁计呢?”
“我看这个北凉王,也是越老越颟顸了。”
“就是,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接替北凉军政大权,就连朝廷也没放在眼里,没有离阳王朝的官方承认,什么都不是。”
“呵呵,北凉王素来藐视朝廷,早就将自己看作离阳二皇帝,这种人,就该好好治一治,否则,朝纲不稳。”
“没有北凉三十万铁骑,面对北莽大军,我们能安生?”
“谁都可以成为北凉王,抵御北莽南下。”
“对,比如顾剑棠,顾大将军,怎么没有北凉王那么骄奢淫逸,嚣张跋扈。”
“……”
众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各有道理。
褒贬不一。
甚至形成了两方辩论,但又谁也说服不服不了谁。
场面似乎有些僵持。
然而,也有站在中间的人。
这些人看待问题,便是从各方面考虑,反而是没有多言多语,只是坐在那里吃酒。
徐平安坐了下来,要了些酒食,小二很快就端了上来。
三人坐下。
听着这里的嘈杂声。
刚才那些话,都被徐平安听见,但他没有挂在心上。
只是靠着椅子,望向窗外,心出奇的平静。
他要做什么事,都不多想。
一直向前走。
就像这次去太安,目的非常明确,为母亲报仇。
质问太安城那位皇帝。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