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右慈闻言,亦是微微一惊,甚至惊讶的有点说不出话来,凝视着赵铸,“殿下,老臣以为,为今之计,就是与北凉死磕。”
“咱们已经没有退路。”
“即便是知道已经不可能回到以前,但是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北凉的强大,已然不是咱们以前想象的那么简单。”
赵铸冷笑道:“北凉的确是很强大,但也不可怕。”
纳兰右慈盯着赵铸,继续问道:“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世子殿下如此说。
因此也是有些惊讶。
赵铸想了想,继续说道:“先生,学生以为,北凉现在还是面临着两个尴尬的局面,一个是来自北面的北莽,另外一个就是咱们南疆。”
纳兰右慈一惊。
赵铸续道:“先生不用担心,我赵铸不会与北莽合作的,因为在我心里,还是记恨北莽。”
“他们是他们,我赵铸是我赵铸,咱们南疆是南疆,要打,咱们就要与北凉死磕,而不是接住北莽。”
“只是……现在的北莽,似乎正在处理国内的事情,所以没有急着进军,咱们也可以调动一下北莽。”
纳兰右慈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摇摇头道:“殿下,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啊。”
“北莽又怎会听你的话。”
“他们现在就想看我们两败俱伤,然后挥师南下,到时候不管是南疆的天下,还是北凉得天下,都会被北莽攻击。”
“反正对于北莽而言,就是要看到两虎相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赵铸亦是迟疑了片刻,复又望向了纳兰右慈。
纳兰右慈继续道:“殿下,你思虑的倒是很周全,但是这些话,万万不可在王爷面前说的。”
“还在众位将臣面前,也是万万不可提起,否则会出大事的。”
“现在南疆众人,都想与北凉一战,武将是为了捞取军功,文臣自然是希望王爷取得天下,毕竟天下要是拿下了,以后就是他们文臣了治理天下。”
赵铸盯着咋纳兰右慈,问道:“所以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纳兰右慈沉声道:“殿下,微臣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能够打赢北凉,也能稳定咱们南疆,还能逐步稳住离阳大局。”
“为以后与北莽争雄留下力量。”
“否则咱们与北凉拼尽了全力,然后被北莽盯上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赵铸点点头。
两人算是达成了一个不成文的协议。
而且两人也是心知肚明,现在已经没有可退的机会了。
唯有去打仗,而且这一仗还必须要赢下来,不能输掉。
否则整个南疆都会跟着遭殃。
纳兰右慈显然没有说出心中的担忧,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破坏世子殿下的心情。
至于以后是怎样的,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还是一步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来做。
至于到了那一步,他已经没有这个闲心了。
只是希望可以做的好一些,不会让南疆输的难堪。
赵铸摆摆手。
纳兰右慈走下了马车。
赵铸目送着纳兰右慈回到了他的马车里面,脸上的神情亦是显得有些凝重。
赵铸摇摇头。
纳兰右慈回到了自己的马车里面,脸上的神情有些凝重。
“怪哉。”
“怪哉。”
纳兰右慈这时候也有些看不懂赵铸。
刚才赵铸所言。
他已经在脑海中想过了无数次,但是从来没有跟人说过。
或者说。
赵铸的担忧,已经是大多数南疆将臣的心思。
只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而已。
因为要说这些话,必须要在前面加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就是与北凉又要第一次交锋,之前在东面的所有战斗,都不是衡量的标准。
相反。
这次的决斗,正是世子赵铸和北凉大军的较量。
若是世子和自己所带的军队输给了北凉大军,南疆其实已经是没有必要再抵抗。
毕竟。
赵铸带领的这支军队,可谓是能征善战。
而且还有自己在里面运筹帷幄,若是依旧不能胜出,以后想胜出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言念及此。
纳兰右慈第一次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依靠在了车壁之上。
良久。
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喃喃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还有这个北凉,到底还有什么底牌没有出?”
“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