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迅雷不及掩耳,整个道德宗,顷刻间,头顶的那道道摄人威压,大锤擂鼓消失,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结束了吗?”
“一切都结束了吗?”
“怎么会这样?!”
“那可是我见过道德宗除了宗主最强的存在,可是在别人面前,不堪一击。”
“这个叫吕布的家伙,着实太可怕了。”
“……”
道德宗的道士们,皆是一惊。
但是他们似猜到了结果,甚至无法扭转局面,只能眼睁睁看着年轻道士被斩杀。
吕布缓缓落在屋顶,负手而立,眼睛盯着拓跋菩萨,后者刚要出手,但是又收回。
暗道:
“此子好强。”
“刚才一招破除了年轻道士的术法,我才要是出手,必然卷入其中,到时候若是北凉方向有动静,不好脱身啊。”
“道德宗的宗主袁青山就像是缩头乌龟,不知道他是真闭关,还是故意在审时度势。”
若是后一种。
那么他也在袁青山的算计之中,若真如此,他就不能入套。
袁青山是怎样的人,拓跋菩萨多年来,已经摸透。
就是个典型的小人。
只是被北凉的两个小子,逼迫至这等境地,脸上有些挂不住。
徐凤年望着远处的拓跋菩萨,微微一笑:“拓跋菩萨,当初我与你儿子之间的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你儿子做错事在先,我不过是略施手段,让他愤怒,但没想到,你这个北莽战神会出现,所以……吕先生就斩杀了他。”
“要怪就怪,你教子无方,胡作非为,非要什么欺男霸女,本公子看不下去,自然要出手。”
“难道你们北莽这些武林望族,还有某些人,不记恨拓跋菩萨的跋扈?还有他儿子的嚣张?!”
拓跋菩萨没开口,但是四周一阵窃窃私语。
这些人虽然没有大声宣扬,但是从他们的语气中可以推测出,不是什么好话。
顿时四周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
所有人都望向拓跋菩萨,同时心中对徐凤年同情、讥讽和幸灾乐祸,一齐在道德宗四周蔓延。
“这那小子脑子坏了吧?”
“刚刚对付完道德宗的年轻道士,就招惹上北莽军神拓跋菩萨?”
“拓跋菩萨是什么人啊?道德宗年轻道士,又怎么能比。这下他惨了。”
“拓跋菩萨绝对不可能放过他的,这可是杀子之仇啊。拓跋菩萨之威,岂能容北凉一个小小的次子挑衅,这是找死啊。”
“……”
穹顶之上,各种思绪交织,每个人都觉得这个时候徐凤年说出这种话,等同于刺激拓跋菩萨,也是将自己推入万丈深渊。
道德宗的几位长老见吕布一招将年轻道士摄人的气势破除,斩落年轻道士。
个个心中都是一惊。
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听见徐凤年讥讽拓跋菩萨,四人对视一眼,心生一计。
四长老乜一眼屋顶之上的徐凤年,然后又望向山顶上的拓跋菩萨,幽幽道:“北院大王,你总是怪我们将你的儿子怎样,但是你的儿子死在了徐凤年的手中,你该仇恨的,乃是北凉和徐凤年,亲手将你儿子斩杀的吕布。”
话音落下。
全场寂静。
道德宗内再无人呼吸一样。
皆是屏气凝神,似在等拓跋菩萨的回应。
良久……
拓跋菩萨也没有应答,只是站在山巅的北莽军神,眼神犀利,似要刺穿穹顶,拳头紧握,身体微微弓起,似离弦之箭,但下一刻,脸上的怒意消散,盯着道德宗几位长老,“呵呵,现在他们还在道德宗,我岂能出手?”
“这不是越俎代庖吗?”
“你们也不用激怒了,本座不会在道德宗动手,除非他们走出道德宗。”
话音落下。
原本还倒向道德宗的人,似明白拓跋菩萨话里的意思。
的确。
这里是道德宗。
就算他是北莽军神,同道德宗有仇隙,但是一码归一码,两者是两个不同的派系,皆是为女帝陛下做事,都是独立的个体,作为北院大王,自然不愿插足道德宗自家的事情。
这不是打脸道德宗吗?
同时。
三长老亦是低声道:“这个家伙一点也不笨。居然……”
二长老叹息一口气,“呵呵,现在只能我们自己解决!”
大长老幽幽道:“拓跋菩萨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这些我们早就料到了,只是年轻道人死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真希望那位可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