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伤口是假的么?我可以当场拆开绷带给大家看,里头可都是针印,我可没弄虚作假!”
“对对!”张静安道:“那天缝针时血都流了一地,不信你们去问医院!”
那位自称出身警校的记者提出质疑,“是有些奇怪,面对面的砸,怎么砸到了后脑勺?”
“对啊!”他这话一点拨,一群记者都好奇起来,“面对面应该砸到额头或者脸啊。”
慕春寅冲记者递了一个夸赞的眼神,笑眯眯道:“记者同志有道理。”
轮张静安也愣了,刘志军急忙忙辩解道:“是她搂住我的脖子,把手伸到我脑后砸的!”
慕春寅瞅瞅樊歆,再瞟瞟刘志军,“我们樊歆身高一米六五,你刘志军身高体壮一米八,身形差这么多,她想把手伸到你脑后得踮起脚尖吧,谁这么砸人?踮起脚不累啊?”
记者们跟着质疑,“就是,哪有这样砸人的,面对面直接朝额头砸就好了,拿这么重的瓶子,伸手绕到脑后,这也太牵强了。”
刘志军随即改变说辞,“不不,是我记错了,我当时坐在沙发上,她趁我不注意,拿瓶子跑到我背后,对着我后脑砸的。”
警院出身的记者笑出了声,“刘监制你这话不符合逻辑吧,两个人面对面吵架,她又不是空气,你怎么可能忽视她,让她这么大的人拿着瓶子从您面前过,绕到你身后给你一击?”
“我……”无法自圆其说,刘监制干脆抵赖,“我当时跟剧组的人在一起喝多了,神志有点不清,那段我记得不清楚了,反正她砸了我。”他扭头看向外面剧组人员,“对吧,那晚上我们吹了两箱啤酒,大家都醉醺醺了。”
剧组人员称是,还指着茶几上的空啤酒瓶道:“哪,那些是我们那晚上喝的,的确都喝的有些高。”
张静安跟着道:“对,醉酒的人某些细节记得不清楚很常见,你们不要对这点紧抓不放。”
慕春寅耸肩,“那我就按刘监制说的吧,我家樊歆脑袋被鸡踢了,砸人绕个圈子跑到到身后砸。”他又问樊歆:“你当时拿瓶子砸他时,瓶里有没有酒?”
张静安抢道:“当然有酒,不然哪能砸这么重!在医院包扎时头骨都恨不得看得见!”
慕春寅问:“既然有酒,那么砸的时候,肯定会有酒液溅出来,这房间没有打扫过,酒液即使挥发也会留下痕迹,大家看到酒液在哪了吗?”
众记者的目光立刻雷达般满屋搜索,须臾有人往窗户下的墙面一指:“那红乎乎的一大片是吗?”
有人凑过去在那灰红的污浊上闻了闻,“是,一股酒味。”
警校毕业的小记者挠挠头,“怪了,在沙发那边拿酒瓶伤人,酒怎么能溅到这里来?”
众人一呆,瞅瞅沙发,再瞅瞅窗户下的墙面,两点间距离隔了八九米,液体怎么能喷出这么远?
警校毕业的小记者走到窗台下,仔细观察墙面上的红酒渍。红酒渍成喷溅状,地板上也有一些,小记者看了半晌道:“不对,红酒不是从沙发那边喷过来的,从留在墙上及地板上的痕迹来看,酒液是从这边溅过来的。”他手一指,正是指着床的方向。
他快步走到床边,将团成一团的雪白被褥一抖,果然,床上有些斑斑点点的红酒渍。
慕春寅将被子往众人面前一抛,问刘志军,“刘监制,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在沙发那起的争执么?怎么又转移到了床上?”
“对呀!”有记者疑惑的道:“刘监制的话怎么老前后矛盾呢?”
“就是,说不通啊!”
樊歆道:“刘监制的话还会有更多的矛盾,大家可以继续找。”
刘监制强自镇定,“我都说了,我当时喝醉了……我真的记不得那么多细节了。”
“咦?”又有人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指着床角旁的墙面道:“这是什么?”
众人目光齐齐投过去,就见床角的雪白墙面上印有几个古怪的红色痕迹,几道痕迹零散的聚在一团,每条痕迹长约三厘米左右,形状相似。上面还有些刮痕,应该是警方取证过后遗留的痕迹。
见有古怪,几个记者爬到床上去看,几秒钟后其中一人喊道:“好像是血迹!”
“怎么会有血迹?”他们转过身来,“多半有人在这受了伤,然后把血迹蹭到了墙上。”
“是我。”人群正中的樊歆出声,手掀起头上的刘海,额头上刚巧有道细长三四厘米的伤口,“是我头上的伤留下的血迹。”
有个查看过血迹的小伙子爬下来对比了樊歆的伤口,点头道:“确实是她的,伤口的形状吻合。”旋即不解地问:“你们不是在沙发上谈话吗?怎么会在这受伤?”
樊歆将视线落在刘志军身上,“因为我抵死不从,某人便抓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往墙上撞。”
有人研究着血迹,道:“这血迹不止一道,这么说,他拽着你的头撞了许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