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结束后,两人在众多媒体的追逐中钻进了豪华商务车。
司机在前面架着方向盘,慕春寅与樊歆坐在后头。车子在马路上飞驰,道路两旁的树影随着灯光一同掠过车厢,混着城市的霓虹绚烂,倒映出斑斓的风景。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闷,记者会上樊歆让慕春寅下不来台,她自知理亏,便主动哄了几句,慕春寅却只扭过头去,将视线落在车窗外风景上,一言不发。
半小时后回到了家,慕春寅步伐重重的上了楼,“砰”一声将自己关进了房里,樊歆瞅瞅紧闭的房门,想着气头上多说无益,只得回了自己的房间。
莫婉婉一个电话打过来,话都来不及说一阵狂笑,“啊哈哈哈哈,管家!管家啊!你是怎么想出这词的!拍电视剧哪!”
樊歆道:“我当时只想堵住他的话,怕他真说什么童养媳,脱口而出就这两字了。这词虽然牵强,总好过头条帝的女人吧!”
“啥?童、养、媳!头条帝居然想说这个!”莫婉婉笑得更加丧心病狂,“啊哈哈哈,姐现在脑中就一个画面,地主儿子穿金戴银坐在土炕上抽大烟,而你穿着红肚兜包小脚,小媳妇似的捏脚捶背伺候他!”
樊歆:“……”
莫婉婉笑了好久终于止住,问:“公开关系的事你俩没商量好吗?姐看那一刻你的表情都僵硬了。”
“商量过了,我说了暂时不公开,谁知他今天突然来这一出!”缓了缓,樊歆微带恼意,“他这人就是这样,凡事都自作主张,从不问问我的意见!”
“得了!你现在介意,没一会气消了就去做吃的哄他。”
樊歆老老实实承认,“你说的对,我的气的确快消了,这管家一词听起来奇葩又好笑,但他并没有反驳我,也算是顾虑了我的感受。”
莫婉婉又笑了片刻,这才将话题转开,“今儿温浅也去了,他那一诺千金是什么意思?看起来是针对你的,你答应了他什么?”
“上次在马尔代夫他帮了我,我答应要还他人情。”
莫婉婉恍然大悟,“啊!姐懂为什么温浅要把这话放在招待会上分别问你跟头条帝了,就为了防止你俩反悔!那上百个镜头拍了下来,到时你们想赖也赖不了!”
樊歆:“……”温浅这一手……她都想点赞了!
“你说,他会让你怎么还人情呢?”
樊歆道:“我怎么知道,到时候再说吧,我去厨房给慕春寅做点吃的,这家伙生气不肯吃饭,一会胃又要疼了!”
莫婉婉:“……”果然所料不差,没十分钟就心疼了……
……
这边是女人们的电话,而一墙之隔的主卧内,男人们的通话也在进行,赫祈像吃了炫迈般,在电话那端笑到停不下来,“哎哟,发布会最后一幕笑得我肚子疼,樊歆说是管家,你脸都绿了!我知道你想说童养媳的!哈哈,这词这么荒谬,你也真够有勇气……”
“笑什么笑!童养媳多贴切啊,她从小就养在我家,从小就跟我在一起,从小就围着我转……我就想说给温浅听听!”
“那你怎么就不反驳她呢?你要是坚持说出来,她也没辙!”
电话这边的慕春寅一霎沉默,他想起那一幕,噼里啪啦的摄像机快门声中,她站在台上,就在他身边,隔着一步的距离仰头看他。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有对他突然公开关系的惊愕,有不愿接受的抵触,有不轻易妥协的固执,剖开所有坚硬而倔强的外壳,他却清楚看到她眼底那丝卑微的哀求。
她不愿意。不愿以这样尴尬的身份,暴露在大庭广众流言蜚语之下。
他的心倏然一软。她不愿意,那他就不强迫。
那头赫祈听话筒里久久无声,打破了沉默,“我懂,你是在乎她。”说着安慰道:“得了,你也别闷闷不乐,接受现状吧,没准哪天她想通了,会主动公开关系呢?”
“我想接受,可她说什么关系不好,偏说管家,这词谁信啊,哪个艺人忙得昏头转向还要去做管家?简直不靠谱!”
赫祈笑道:“虽然我也觉得不靠谱,但其实这词挺形象的。”
“哪形象了?”
“你换个角度想……管家管家,你把后面加个婆字,是什么词?”
“管家婆?”慕春寅紧拧的眉头松开,“呀,你别说,还真贴切!家里柴米油盐里里外外都是她在管!不是管家婆是什么?”
“所以你就消消气吧,她虽不愿公开关系,但她给自己的定位是正确的。”
慕春寅情绪稍缓,过会想起另一件事,眉头再次拧了起来,“温浅那什么一诺千金,我事后想想,横竖都有种被阴的感觉……”
赫祈哈哈大笑,“你当年还不是阴了他,樊歆没死你做个假墓地,把温浅骗了五六年,让他背这么久的罪孽,这可不好受啊!”
两人思索片刻,赫祈道:“他说这话一定有原因,要真有目的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