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饭后樊歆放水给慕春寅洗澡,自己则去收拾他的行李箱,慕春寅脱了外套正要进洗浴间,突然想起什么,走进了樊歆的卧室,将那根“繁星”手链拿了出来,银色细链在他指尖晃荡,他问:“哪来的?”
樊歆一怔,她明明将链子放进梳妆台里了,怎么被他发现了?想来他又趁她不注意翻了她的房间。
——两人和好后他对她什么都好,就是总搞突然袭击,时不时检查她卧室或翻她手机,一天到晚怕她偷跑了。她抗议多次但毫无成效。
那边慕春寅还在晃着手链追问:“这哪来的?”
担心他闹脾气,樊歆垂下眼帘没说实话,“婉婉送的。”
慕春寅往旁一扔,“莫婉婉的东西哪有少爷的好!”
他说着在行李箱里扒拉一阵,掏出一个臧红色的木匣子,也从里面摸出一根手链,往樊歆手上一戴。
樊歆定睛一看,手链上亮闪闪缀满各种钻石宝石,巧的是也有许多颗镶钻的小星星。
慕春寅半蹲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握住手链的扣子,仔细给樊歆扣上,一面扣一面说:“前晚许秘书说你看中了一款星星手链,但是没货了。我听了就去外头找,没找到你要的那个样子,但是也找了这一串星星。怎么样,赞不赞?”
樊歆低头看着腕上的手链,方才的不快瞬间便散了,先不谈喜不喜欢,有这个心意便难能可贵。她点头,“赞。”
慕春寅得意的笑,进了洗浴间,门合上之时他在里头说,“天还没亮,你再回去睡一觉吧。”
“哦。”樊歆收拾好慕春寅的行李起身离开。当然,临走时她捡起了温浅送的那串手链,将它带回自己的房间,用那个蓝色锦盒装好,稳妥地收进了抽屉。
※
樊歆睡到日上三更才起,彼时慕春寅正坐在屋后看着杂志晒太阳,和煦的春风如温柔的手,拂过庭院的花花草草,满园清香。
见她来,慕春寅懒洋洋招招手,往身旁一指。
樊歆坐了过去,听得慕春寅问:“荣光那边的事彻底忙完了吧?”
樊歆点头,“嗯。”
慕春寅道:“那好,这段时间你就把精力放在出专辑上,毕竟是你的第一张个人专辑。”
“嗯,我知道,前些天音乐部给我看了曲子,挺好的。”
慕春寅笑着,“那就好好把握,别丢你经纪人的脸。”
樊歆:“……”
……
此后,在这枝桠抽绿的暖春三月里,樊歆便朝着绝不给经纪人丢脸的道路奔去了。
而头条帝,没多久就为那句话悔青了肠子——樊歆一旦全心投入工作,便化身拼命三郎。之后的日子她几乎为了专辑没日没夜通宵达旦,要么对着歌曲谱面琢磨到废寝忘食,要么在录音棚为了一句歌词几百遍重来,要么为了拍歌曲v的舞蹈练习到昏天暗地汗水湿透几层衣。总而言之,她的宗旨就是,精益求精力求完美。
这种状态下,她能分给头条帝的精力自然少了,既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在固定点给他做饭投食,也不能在他需要的时候按摩陪伴……头条帝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腿的感觉,尤其是她没空做饭他只能勉强咽外卖的时候,他就无比怨念。
某天他终于咽不下难吃的外卖,下了十七楼直奔三楼影视部,想将她从练功房拎出来给他做三鲜水饺,当他看到房里的她踮脚旋转纵情舞蹈的那一幕,他停住了脚步。
宽敞的练功房内,她随着节拍跳跃,太阳穿透玻璃与纱帘,安静的落在她身上,为她笼上一层明亮的辉光。
不,或者这不是阳光,而是她自己的光,每次当她全神贯注投入她所热爱的领域,仿佛就有种能量从她纤瘦的身躯里源源不断的释放,随着那轻快的节拍,精准的舞姿,她高高甩起的马尾辫,她满头大汗却不愿停下的步伐,她整个人像是自内而外的发光体,在这阳光中,却比阳光更耀眼。
他静静看着她,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
他知道,她一直很努力。从前白天工作赶通告,晚上在家伺候他夜宵后她还会练舞或者背谱。刘志军的事后他强迫她在家休息了好些天,但实际她根本没闲着,她给自己制定了日程表,早上8到11点练声,下午2点到5点练舞,夜里7点到10点半练琴……她不爱玩乐,日常时间除了陪他之外,几乎都在提升自己——其实她的艺术素养早已达到很高水准,尤其是小提琴,即便不吃演艺圈这口饭,随便去哪个大学都可以任教,可她仍孜孜不倦,从未停下脚步。
与荣光合作电影曲一事亦是如此,温浅本就苛刻,而她也是能考满分绝不九十九的人,为了达到双方标准,她全力以赴加倍练习……可即便如此,她的练舞练琴等功课仍一样不落——在国外那几天周珅向他汇报过她的事,说有一夜几人在莫婉婉家陪她看电影找乐感,看完电影已是凌晨,一群人东倒西歪在莫婉婉家睡了,只有她爬起来说要回家。夜深风冷,众人拦着不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