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件件的拿出来,上衣、裙子、裤子、拖鞋、帽子、太阳镜,甚至还有防晒霜……她从不知道他孤傲的外表下,藏着这样一颗细致稳妥的心,她心头微微动容,换好衣服后走出去。
屋外的他亦换好了新买的夏装,简单的白衬衣米色长裤,安静地坐在遮阳伞下看落日。海浪拍岸,潮声不绝,有飞鸟不时从眼前啾啾飞过,遥遥的海平面上,一轮日头落了一半,苍穹尽头云霞如锦。
这原本是美丽而喧嚣的一幕,可他不言不语的坐在那,目光悠远而侧颜沉静,那翻卷的海潮,飞鸣的海鸟,徐徐的海风,沿岸一切有声的景物便融入他安静的气场中,时光似以温柔的节拍暂缓,夕阳下的海滩如慢慢拉开的长镜头,天地间一切疏阔的瑰丽化作优美的画卷,成为那白衬衫男子静默的背景。
不忍打扰这美好的一幕,樊歆的脚步放得极轻,可他还是听见了,扭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那双幽深的眸子在蔚蓝海面的衬托下,湛湛如波。
樊歆走上前说:“温先生,今天的机票钱酒店钱还有衣服的钱,回国后我会还给你的。”顿了顿,“虽然那酒店是你的,但这事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多半还在y市被人追着骂吧。”
温浅回头继续看海,声音在海风中淡淡地传来,“如果你坚持要谢,好,我告诉你我的原则。”
“什么?”
“我不会无缘无故帮一个人,今天我帮了你,你就欠我一个人情,下次我有需要,你就得还。”
他声音冷静清晰,仿似在谈一桩明码标价的生意,樊歆是自找的话题,骑虎难下只得道:“好。”过会她说:“你已经把我送到这来了,你可以回去了。”
温浅望望碧海蓝天,道:“既然坐这么久的飞机来了,就当度假吧,反正回国也不知道干什么。”
樊歆好心的提醒,“今天大年初六,你回国在家过年啊。”
“家?”温浅自嘲一笑,看向天边扑腾的飞鸟,眉间掠过不易察觉的黯然,“我的家,就是我的办公室。”
已是深夜,樊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月光从窗外倾洒进来,耳畔听得见一阵阵的海浪声,海水的潮汽随风掠入房间,有些咸腥之气。
樊歆起身出了屋,坐在院内长椅上,瞅着月光下的粼粼海平面,回想起今天的事,脑中有些凌乱。
不知y市现在情况如何,还有远在荷兰的慕春寅,对这事知不知情。她倒是想给他打电话来着,但手机没电了,关机前她抓紧时间给他发短信:“我在马尔代夫幸福……”最后一个岛字还没打出来,屏幕一黑,自动关机了!
樊歆:“……”
“真是运气背啊。”她对着荡漾的海面,轻叹一口气。
相隔万里的y市,盛唐十七楼灯火通明。
慕春寅将茶几上的报刊全砸到地上,向汪和真吼道:“你这经纪人怎么当的?好好一个人交给你,现在就成了这样?”
一圈高管噤若寒蝉,汪姐支吾着,“对不起慕总……我昨晚是打算陪樊歆一起去酒店的,但我女儿发高烧,我就赶去了医院,今天她烧了一天,我都在医院陪着,手机放在家,没接到你们的电话。”
吴特助推门进来,向慕春寅道:“慕总,何部长那边查出温浅的行踪,他坐了上午十点的飞机去马尔代夫,随行有个年轻女人,虽然带着帽子,但从身形上来看跟樊小姐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