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皓月当空。
“叽喳……”吴缺坐在宿岛上,正修行时,便听到有喜鹊在叫。
喜鹊叫,当是有贵客,不过当吴缺睁眼一看,才发现此时是亥时。
喜鹊叫是有好兆头,可惜亥时喜鹊叫喊,却不是什么好兆头。
主不顺,有口舌之争。
“恶客要来吗?”吴缺耸了耸肩,他就算不是天算师,也知道应该是有人要来。
且,他还能算到,是哪一方的人要来。
于是,为了避免口舌之争,吴缺只得去了聚才岛一趟。
“不论谁来,我都不见。”
“是,吴师兄。”
当夜无人来,翌日,艳阳高照,宿岛外有天刑峰的弟子通报。
“吴师兄,有人求见你。”
“我不是吩咐了不见吗?”吴缺微微蹙眉。
见吴缺有些不高兴,那弟子还傻乎乎地道:“可是吴师兄,来的不是什么闲人,她自称是您的母亲……这我总不好拦吧?”
人家当娘的,来学校看看儿子,怎么了?
东夏宫学不是不正当的邪派,也不是神甲军营,搞什么全封锁无音讯的那一套?
“唉……”吴缺微叹了口气,心想我若不知道是吴家的人来,我还不会喊你别来通报呢。
吴家会派人来,这是吴缺
早就知道了的,只是没想到来者会是青玫。
这个,伤透了吴缺心的亲生母亲。
“嗡……”正当吴缺想训斥这天刑峰的弟子不懂事,却见宿岛之外,在几个天刑峰弟子的护送下,一道熟悉的身影飞了上来。
正是青玫!
“嘿嘿……”那个来报信的天刑峰弟子,一脸笑意地看着吴缺。
他那神情仿佛在说——吴师兄,您看我这事儿干得漂亮吧?我有眼力劲儿吧?就算您吩咐过了,我也知道什么人该不通报,什么人该直接给您送到门口……不夸夸我?
“你可真有眼力劲儿啊,我的小师弟……”吴缺轻抚了一下额头,无奈地对着天刑峰一干人等,挥了挥手。
至于青玫,来都来了,吴缺也不想将不愉快的事情,搞得全宫学皆知。
只好将宿岛的结界通道打开,给青玫让了一条路出来。
“呵呵,各位辛苦,去吧,我与我儿有话要说。”青玫倒是上道,赏赐了一枚须弥戒,递给为首的那个弟子。
“多谢夫人,告辞了,有事儿您招呼,吴师兄的家人那就是我们的家人……”
天刑峰的弟子们飞走了,吴缺却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东夏宫学的人文教育做
得不错,对同学的家属十分友好。
可是!你也得分人呢,难道这几位小师弟,你们没听过我吴某人的传说?
“嘿嘿……这事儿办得漂亮,差点就得罪了自己人。”天刑峰的人飞走,边走边笑道。
“那是,我多有眼力劲儿啊,一看那夫人的姿容就知道不凡……吴师兄他娘还真漂亮……”
“诶等一下,”姜壶拦住了众人,道,“方才我见你们护送某人去了吴缺的宿岛,那是谁啊?”
“他娘啊!”一人理所应当地道。
另一人连忙笑道:“姜壶师兄,您放心,我们对老夫人那是很有礼数的,直接就请进了吴师兄宿岛,中途都不带耽搁的!”
“是啊是啊……”
“嗯?”姜壶听了后,脸色煞白,整个人都不好,瞪大眼珠子盯着这几个天刑峰的弟子。
他气得竖起大拇指,咬牙道:“行,你们几位是真行……”
“多谢姜师兄夸赞,嘿嘿……”
“我是在夸你们吗?!”姜壶气笑了,指着这几个混球儿,笑骂,“你们就,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过?”
“风声?什么风声?”
“姜师兄你何意啊,难道我们的礼数还不到位吗?”天刑峰的弟子,皆是一脸委屈,觉
得自己做得很好了呀。
“我……”姜壶哭笑不得,指着这几个憨货,“你们当真不知,吴缺是从家中逃出来的,他与家人并不和睦吗?”
“嗯?”几个天刑峰的弟子,顿时怔住。
相视一眼,皆是发现了彼此的震惊与苦笑:“没有啊,这,也没听过有这样的传言啊……”
姜壶怔住,摇了摇头,他想起来了。
为了不让吴缺受到非议与麻烦,掌务教习与掌刑教习,此前颁布过戒令,宫学之内不能私议同学家事……
不是第一批知道消息的人,又不出宫学秘境的话,那就真的没法知道此事了。
“唉……”姜壶摇了摇头,笑道,“算了,相信他也不会怪你们,下次记得不要放吴家的人进来就好。”
“哦……”天刑峰的弟子